席湛麵色未變,冷漠道:“我給你三秒鍾的時間。”
他沒有說後果會怎麼樣,但眼前的婦人卻渾身顫抖的跪在濕潤的地上哭道:“對不起。”
席湛冷酷提醒,“還有一秒鍾。”
“啪。”
婦人突然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臉上,她此刻非常的狼狽,我心裏雖然清楚席湛是為我出頭,但內心深處突然不是滋味。
她好像特別怕席湛。
哪怕她是席湛的長輩,她都能放下尊嚴給席湛跪下,我偏頭不經意間看見遠處拐角處站著一個女人,她換了一身墨色的旗袍。
她的目光很淡的望著這邊,似乎眼前發生的一切與她無關,可她與這婦人的樣貌略有些相像,按理說她們應該是至親之人。
可此刻她做了旁觀者。
我忽而覺得在這個偌大的席家,每個人都性情薄涼,唯一讓他們怕的或許隻有權勢。
更或者是我身側這個男人。
席湛漠然道:“自己去祠堂領罰。”
……
原本打算在席家待兩日的,因為這件事的發生席湛立即帶我離開了席家,走到大門口我才看見這座宅子的外圍牆非常的綿長。
一眼看不到盡頭。
真的像電視劇中的官宅。
回去的路上席湛一直沉默不語,快到桐城時我張口解釋說:“我沒有亂跑,我就在門口,哪裏能想到他們就在庭院門口守著我。”
“嗯。”
他一個嗯字就打發了我。
席湛的神色冷酷,像冰封雪山似的令人寒冷刺骨,我好奇的問:“她是你什麼人?”
“我父親的九姨太。”
我驚訝問:“現在還有姨太太?”
席湛簡短答:“他們那個年代正常。”
他們那個年代……
我忽而想起L市有個賭王就是有四個姨太太,每個姨太太都為他生兒育女了。
而席湛貌似也不是席家唯一小輩。
回到桐城快中午了,席湛送我回了公寓,在分開時他望著我說了一句,“抱歉。”
他的神色從容,語氣透著不悅。
我驚訝問:“怎麼了?”
“抱歉讓你受了委屈。”
席湛莫不是一路都在耿耿於懷這件事?
我笑著安撫他道:“沒事,不疼的。”
望著席湛的車消失在視線中我才回了公寓,我坐在沙發上一直想著方才的事。
他堅持讓九姨太打自己一巴掌,不過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想為我出一口氣!
他容不得我受一點委屈,
特別是這委屈是他那方的。
我摸了摸臉,說實話一點兒也不疼。
我收回手發現自己的指尖上有幹固的血跡,我心底疑惑,這是哪兒來的?!
我在車上貌似不小心碰到了席湛的身體……
席湛身上有傷勢嗎?!
我趕緊取出手機給他打電話,待他那邊一接通我就著急的問:“你是不是受傷了?”
席湛用沉默回應了我。
我忍下心裏的擔憂,輕聲問:“二哥什麼時候也學會騙人了。”
“允兒。”
這兩個字他喊的格外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