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她疑惑,這個時間並不是她該喝藥的時候。
“什麼藥?”
“避子湯。”
居然是避子湯,他連孩子都不想給她,卻仍要來糟踐她。
自嘲的笑笑,她將門打開,端起藥一飲而盡,隨後將碗向地上一摔。
瓷器清脆的聲音炸裂開來,不過一秒便碎成幾片。那侍女隻當沒有看見:“我去給夫人打水洗浴。”
不多時,大桶便被搬到屋內,熱氣升起,隻等她入內。
坐在桶內,她無言的擦拭著,泥土洗去,皮膚上擦傷的紅痕被露了出來,看樣子曲霽峰應該是用了十足的力。
沒有憐香惜玉,完全沒有……
然而這沉思之間,她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屋裏太安靜,比平日要安靜許多。
似乎少了咕唧的聲音。
她慌忙的站起來,朝窗台那望去。空空如也,全都不見了。
“來人!來人!”慌亂中大叫,扯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那侍女推門而入,滿臉不耐煩:“夫人有何吩咐?”
她指指窗台,神色慍怒。
侍女順著手指望了一眼,隨口回答:“少爺嫌晦氣,將鳥兒帶走了。少爺還說,夫人莫要去尋,曲家養夫人一個已是大恩,旁的閑雜就不要再想了。”
說罷,便進屋收拾起了木桶,不再與她閑話。
她的處境已是如此,連個下人都瞧不起。
“新夫人何時進門?”
突然的問話讓那侍女手上動作一滯,想了想,似乎是在心中確定這事是否能說。半晌後開口:“三日後進府。”
居然是如此的迫不及待了。
自嘲的笑笑,她走向了衣櫃前。那櫃子還有她的嫁衣,顏色還很新,一年未到,天翻地覆。
三日後又是他的新婚,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她孑然一身,再沒有牽掛與懼怕。
自那天開始,她再沒有出過房門,侍女不知她在屋內做什麼,隻每日放在房門口的飯食有動過的痕跡。
徐依諾過門那日很熱鬧,比當初她的婚禮還要熱鬧。
此時的曲家早已褪去了剛來時的青澀,宮中軍閥兩邊都混的如魚得水,排場自然也就大了很多。
沒有人提及曾經還有一個蕭家,也沒有人會記起曾經曲家還有過一位蕭少夫人。
或許是記得的吧,隻是沒人會觸這個黴頭。
熱鬧與喧囂從前廳傳到後院,她此時在屋中換上了自己的嫁衣。
那日海誓山盟猶在眼前,如今卻訴與另一人。
頭上插著他送的拿把木簪,再挑上四把割舍不下的,她緩緩走到屋子的房梁下。三尺白綾墜於梁上,一方絲綢便是歸宿。
此時她的心中再無懼意,緩步踏上矮凳,將綾緞置於顎下。
若老天有眼,聽得到她心中的訴求。待她化作厲鬼,定要攪得曲家上下不得安生,已報她心中這不共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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