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哥你繼續說。”她催促到。
“這個名角兒叫魏青衣,大家都叫他魏老板。他經常背著把古琴到茶樓裏登台,那琴聲優美的,就像有魂兒似的。”
他眼裏有欽佩,亦有羨慕。
羨慕他有一技之長,又羨慕他不會為吃穿發愁。
“隻不過……”他有些猶豫。
“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大家都說魏青衣有些不正常了,總是有人瞧見他自言自語,抱著那把琴說話。”
晚風涼涼,她突然覺得有些滲人,便央著他說些別的閑話,莫要再說那個怪人。
閑話家常之間,時間便是過去了。她舍不得睡,因為若是睡過去,一睜眼他就又走了。
強打著精神,她靠在他肩膀上繼續聽著城裏的故事。
張家長李家短,最後終於還是抵不住困意,慢慢的睡了過去。
他搖了搖頭,心歎她還是如同以前一般。
將她抱上床,他便靠在桌子旁假寐起來,一會他也要動身走了,明早天亮前他還得回去,不然誤了工期可是要扣工錢的。
她是被晨間的鳥鳴聲喚醒的。
揉揉惺忪的眼睛,她看見桌上放著一碗粥,想來是他臨走前熬好的。
眼裏有些澀,心裏也有些不舍,但最後她還是把這情緒咽了下去。
等待他下一次歸家總是漫長的,她也琢磨著什麼時候去城裏看看他。
隻不知道那茶館在哪,不過沒關係,她知道那茶館裏有個名角兒。
“紀嬈,最近家裏可安好?哥最近被蕭將軍看中,說是要讓我當他的親衛。這可是個好活計,過不了多久,哥就接你入城。”
這字跡有些發抖,約摸是他太過激動。
她亦是為他感到高興。
蕭將軍的親衛……應該比在茶館要輕鬆一些吧。
他上次回來,她就注意到了。
他的手上多了些傷痕,那傷痕看樣子都是新添的,想來他在茶館裏做的活計並不輕鬆。
她心疼他。
果然,自打他寫了那封信後,不多久,寄回來的銀兩就多了起來。
原本不過一點碎銀,現在變成了完好的銀子,隻那信裏的話卻是越來越少。
“紀嬈,哥很好,這裏都很好,勿念。”
“紀嬈,那半生瓜可還活著?我想那味道了。”
隻言片語,便是那些信的內容。
原本她想去找他,可他現在待的地方早已不是她能隨便去的了。
銀子慢慢變多,他的話卻慢慢減少,到後來,便隻有一些小字。
就在她焦急無助時,他卻是突然回來了,笑的容光煥發,一點也不像有事一樣。
她有些擔心的問到:“哥……你還好嗎?”
他卻是笑答:“當然好,蕭將軍……對我很好。”
許是看她不放心,他如同往常一般的拍拍他的頭,安撫著她。
隨後從包裹裏掏出一些銀子,她有些惶恐,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多。
他卻是說到:“蕭將軍賞的。”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似乎是從體內發出的。衣衫也是整潔,手上再無新傷。
也許蕭將軍真的對他挺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