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那夢中的人看不清臉,但她卻感到分外熟悉,那不是他的丈夫,也不是他的父親,他是誰……
“落白……城南的桂花開了。”夢裏的人總是這麼說著,城南花開,城南花開……她是忘了與誰的約定嗎?
這日,齊公子終於是回來了。
他突然獻殷勤似的買了一束玫瑰花回來,就像是以此賠罪一般。
就在兩人用晚膳之際,她終於還是問出了口:“夫君,城南的桂花樹,開的好嗎?”
他突然抬頭望向她,眼裏滿是不敢相信。
她的記憶……是不是正在恢複?
他有些慌,甚至將手邊的紅酒打翻在了地上。
飛奔出了門,他要再去趟沉香閣,落白的記憶不能恢複,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她!
然而當他再來到那座叫沉香閣的宅子時,那宅邸大門緊閉,任他怎麼敲都沒人來開門,他有些絕望的癱坐在地上,想著落白恢複記憶後的狂風暴雨。
那晚,她又做夢了。
窗台遠處的桂花樹,那個看不清臉的人正在看著書,她突然覺得有些悸動,在夢中,她依然是看癡了。
“你叫什麼?”她鼓起勇氣問到。
“我叫……”
“什麼?”她努力的去聽,卻依然沒有聽清他叫什麼。
齊公子又是幾日沒有回家了。
無憂已經斷了一日,她隻覺得頭有些疼,約摸是突然斷掉不習慣吧。
“落白。”
誰叫她?
她環顧四周,家裏出了丫鬟,便沒有第二個男人。
“落白……是我。”
那個聲音好熟悉,就像……夢中的聲音。
“落白……我是君卿。”
她猛的睜開眼,君卿!她的君卿!
記憶如洪水一般的打開,她突然記起來了。
她的君卿已經死了,她卻嫁給了她厭惡的齊公子。她突然覺得一陣惡心,跑到廁所裏幹嘔了起來。
“夫人。”
“滾!!”她暴怒了,好陰險的人,居然用了這麼些個肮髒的手段!
她雖不知道那香到底是什麼原因,但卻記得一切便是從點了那香開始。
又一陣惡心感湧起,她趴在洗臉池上不住幹嘔,分不清究竟是因為心理上的厭惡,還是身理上的不爽。
等了幾日,齊公子的車停進了院子。
“我想起來了。”她麵無表情的說到。
“所以呢?你都嫁給我了,還有什麼辦法反悔?”他笑的輕蔑,似乎毫無後悔。
“你無恥!”
他猛的將她抵在牆上,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我就是無恥怎麼了?沒有我,你那光杆司令的父親能付起軍餉?沒有我,你還當得起闊太?你不過比顧瀾梔出生好一些罷了!”
她睜著眼睛聽著這些話,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公子,何必動怒呢。”
車子旁赫然立著的是顧瀾梔,她今日依舊是風情萬種,小腹微微的隆起,此時的她如同她的夫君一般,用瞧不起人的眼光羞辱著她,讓她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