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為什麼趕他走!”她有些著急的質問她的父親,語氣中有些許不安。
“一天天混在一起!成何體統!莫以為我看不出他的心思!這司令府的大門可不是隨便能進的!”
他雙眼怒瞪,烏木拐杖不住的敲打的地板,似乎是在說著一件令人難以接受的事。
眼瞧著父親這裏怕是無路可走,她轉身便是奪門而出!
不!她有自己想過的生活!她不想再被囚在這牢籠裏!
“你要去哪?!”
不過收拾會包裹,門外便站著威嚴的父親。她樣子有些慌張,將那包裹往身後藏了藏。
“你若敢去找他,我就命人打斷他的腿!也不看看他是什麼身份!你這樣真是令我失望至極!”
司令說完便轉身離開,那背影殘酷而決絕,似乎是在告誡她,她的反抗毫無用處。
她終於是坐在地上哭了起來,眼淚如泄了閘的洪水,怎麼止都止不住。
原本以為他的出現能讓自己不再孤單,卻發現終究還是被困在這裏。
許是她這些日子太過於行屍走肉,貼身的丫鬟都有些不忍心,於是借著買東西的空隙偷偷給他們傳遞起了消息。
“落白,見信安。今日可有聽你父親的話?城南的桂花已經開了,那香味你可聞見了?”
墨香染著思念,字裏行間皆是想念。
她一遍又一遍的反複看著信上的字,就像見著他人一般。
信紙除去墨香,似乎還有一些淡淡的桂花香氣,這信,約摸便是在那桂花樹下寫的吧。
那些信紙早已經是她最後的慰藉。
她小心的藏在書櫃頂上的盒子裏,就怕一個不慎被父親看到。
“君卿,我念你,城南花開我是看不到了,但若是由你代我去看,夢中會見時,你再告訴我可好?”
因著怕被察覺,他們約定是三天一信。
而等待回信的日子終究是煎熬,她每日除了發呆,便是一遍一遍回味以前的信。
“左不過是等待罷了,總比完全沒了念想的好。”她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大小姐,老爺在書房有請。”管家在門口低聲喚著。
有父親在的地方,對她來說皆是黑暗之地,她幾乎每日避著他走,食不同桌,語不同言。
“陳伯,父親有說什麼事嗎?”
今早有一輛轎車停進了院子,這會還未開出,她微微有些不安。
陳伯隻是搖搖頭,依舊恭敬的等在門口。
“說我身子不適吧……”
“大小姐,怕是……不妥。”
歎了口氣,她隻能是站起了身,腳步如鉛的隨著陳伯朝書房方向走去。
去書房的路必然會經過那棵桂花樹,回想起不久前,君卿曾在樹下為她戴花談笑。
她仍然記得,那日微風拂過,有一位少年,借著風,住進了她的心裏。
一路無言的走上了樓梯,以前從未覺得這路有多漫長,今日,卻突然覺得前方便是深淵。
書房裏有位文質彬彬的少年,她禮貌性的提裙行禮,少年卻笑的熱切而熟絡,仿佛認識她許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