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兩個，誰看見我手表了？”宋瑞坐在副駕駛座上，一邊手忙腳亂地給自己的襯衫係扣子一邊問，“我上車的時候手上戴表了麼？”
“在我這呢！你這啥記性，在屋裏你就把手表給我了，你自己忘了這事了？”薑晨單手開車，嘴裏叼著煙用另一隻手從兜裏摸出一隻手表遞給了他，“你這昨晚喝斷片了吧？”
“你說呢？昨晚是誰那麼積極，非說是大部隊回歸之前的最後一次狂歡把我給拉過去了，不然我能喝那麼多？”宋瑞接過表看也不看就往手上戴，結果戴完才發現戴反了，隻得解下來重新戴，“啤酒不算，我喝了多少白的？我覺得昨晚咱把咱市裏所有能喝的酒全喝了！早跟你們說過我不能喝，你們就不信，這下可好，我早上人差點沒了！”
“吹，你繼續吹，昨晚我們給到底給你喝了多少你自己心裏沒數嗎？”薑晨撇撇嘴，吐了口煙說道，“你是不記得你昨晚喝得有多歡脫了是吧？四瓶啤酒之後你就放飛自我了，一邊擱那放聲高歌一邊接著喝攔都攔不住！臨走前還抱著路思源在那喊：‘Everybody......’”
“停停停，打住，我大概想起來了。”宋瑞的臉瞬間漲紅，趕緊截住了話頭，“別說了別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啊。”
“我其實挺好奇的，你說那句話時有意識麼還？你是第一個有膽向我們親身展示酒後亂性的人。”薑晨笑道，吹了聲口哨把煙頭插進了煙灰缸裏。從科研部借來的謳歌轎車不知道被多少人開過，中控台的煙灰缸裏塞滿了煙頭也沒人清理一下，從後排看過去，活像一座小山。不過薑晨顯然也不在乎這點小事，該咋用還咋用，反正這也不是他的車。轎車在他的佛係駕駛下拐出機場高速，在Y市國際機場的停機坪入口處停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今天的事情比較重要吧，這個不大的停機坪入口竟有了十幾個人把守。此時此刻，一輛負責清運喪屍屍體的後勤卡車正從停機坪裏空載駛出，雖然車身上有明顯的水洗痕跡，但混合著柴油尾氣的屍臭味依舊刺鼻，聞來有一種想反胃的衝動。
“謔，這味兒......早上好兄弟。”薑晨為了躲避卡車帶來的惡臭，特意在路邊等了一會才靠過來，可一開窗還是被熏得不得不捏起鼻子，“這裏能進嗎？”
“來參加城市居民返回歡迎儀式的？”站崗的士兵語氣冷冷的，邊說邊拿起一張表格開始用筆在上麵“唰唰”地填著什麼，“車上乘員的有效身份證件出示一下。有幾個人？全部都要。”
“好。”薑晨點點頭，掏出早有準備的誌願兵退伍證遞了過去，“薑晨中士，何方中士，宋瑞上士。三個人。”
“行，簽個名吧。”士兵接過證明看了一眼，把證件連帶著登記表遞回給了薑徠，“車呢？這是哪的車，有備案嗎？”
“有，科研部電子信息工程處的。”薑晨想了想說道，“我給你把車牌號也寫上吧，到時候找人也方便。”說罷便抬筆在簽名下補了一串數字遞了回去。
士兵點點頭，沒說什麼，接過表格擺擺手示意開閘放行。在薑晨準備鬆刹車起步的時候，他立正朝我們敬了個禮，薑晨淡淡一笑，伸手按了一下喇叭。
“是個新兵，這守門的十來個人一大半是新兵。”宋瑞望著後視鏡說道，“你覺得呢？”
“有一說一，比咱剛來那會強。”我靠在後排翹起二郎腿說道，“再說了，他們現在的硬件設備也比以前強多了，往上衝有機甲，受傷了有疫苗，咱那會有啥？”
“確實，咱那會屁都沒有。”宋瑞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以前一次擦傷都哭天搶地的：‘我要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