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川坐在椅子上,手指敲打著椅子的扶手,這一刻,就連他的神色也變了一變。
其實他也怕出現什麼意外,到現在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計劃之中的,唯獨這最後至關重要的一票,他也有些拿捏不準。
所有人都死死盯著大長老的手朝著木箱摸去,他的動作,此時已經牽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當大長老把紙條抽出來的那一刻,場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每一個人都在注視著那張紙條。
紙條被大長老顫抖的雙手緩緩打開,當上麵的字跡出現的那一刻,大長老頓時目光一聚,待確認上麵寫的東西以後,又閉上了眼睛。
好一會,大長老這才從嘴裏緩緩吐出了一句話:“蘇心,六票!”
在大長老說完以後,周圍並沒有發出應有的議論之聲,而是依然就這樣死寂著。
不多時,一陣陣滾動喉嚨的微弱聲音響起。
繼而,就是排山倒海一般的議論聲開始炸裂響起。
饒是蘇川,此時也緩緩出了一口氣,將笑容再次掛在了臉上。
謝茹一直握緊的雙手終於放了下來,身子一萎,看向了蘇川。而蘇心,則是眨了眨眼睛,好像對於這個結果還有些不太確定的樣子。他旁邊的蘇宇,這時已經跑到了木箱那裏,一張一張地翻著那些紙條,嘴裏還不住地說著“不可能,這不可能……”
那些長老們也是麵麵相覷,好像對於這個結果都很是費解的樣子,單從表情上看,根本沒有辦法去判斷出他們到底誰投給了蘇心。
“蘇川哥,現在該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了吧?”蘇妍兒自始至終是相信蘇川的能力的,隻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罷了。
蘇川打開扇子,放在自己臉旁,對著蘇妍兒輕聲道:“利誘。”
蘇妍兒一怔,過了一會反應了過來,而反應過來以後,就又是一陣不解:“你……你不是說威脅太不上品了嗎?”
“對啊,我是說威脅不上品,又沒有說利誘。”蘇川一副想當然的樣子回道。
蘇妍兒頓時一陣白眼:“那有區別嗎?”
她還以為蘇川用了什麼高深莫測的辦法呢,原來就是威逼利誘那一套,隻是她剛才隻問了前者,沒提到後麵而已。
“哈哈,差不多了。”蘇川朗笑一聲,收回扇子,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正如他和蘇妍兒所說,自己所用的方式,就是利誘。連他自己也沒想到,當初居然會那麼順利的收買了六位長老。
本來,不管是威脅還是收買,都是利用人心的弱點。隻要找到這個弱點,那麼就怎麼樣都好辦了。
這些長老都已經邁入了遲暮之年,最希望的自然就是能活得更久了。所以,他們當中的大多數,隻是尋求一些活得更久的辦法。
而這,對於五枚以上的卦師步老來說,簡直是再容易不過的一件事情。
所以,隻要為他們布上一座較為珍貴的卦陣,就可以輕鬆收買他們了。而其他的那兩個,也被蘇川用聖金票的方式進行了收買。
當然,這利誘隻是一點,讓他們口頭承諾來為自己做事。而真正是否能夠施行,就需要用到威脅了。而蘇川的辦法也並不算高明,隻是讓他們都無意中看到了當初段如夢送給自己的拿枚令牌。
這看上去無意的舉動,可並不是一件小的威脅。
所有的長老都知道,這個令牌意味著什麼,也清楚的知道這個令牌能夠給蘇川帶來什麼。就算他們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自己的子孫後代考慮。
蘇川現在是個什麼資質他們都聽說過,而當初在蘇家大堂展現出來的頭腦,他們也都見識到了,加上這個令牌,可以肯定他的前途一定是不可限量的。日後,若是想找他們什麼麻煩,簡直不能再簡單。
相對於一個已經沒有什麼希望的大長老,和不得人心的蘇宇,他們自然不願意去得罪蘇川了。
但即使如此,蘇川在剛才還是捏了一把冷汗,因為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他隻根據自己的印象,找到了當天在大堂裏,讓他感覺可以被收買的一位長老,然後又從他嘴裏,知道了另外一些容易被收買的長老。
所以,蘇川當初隻找到了五個,而最後一個,是他強行拉進來的。前五個,他用了一天的時間,而最後一個,他用了整整兩天,才將其徹底收買。蘇川擔心的,就是這最後一票是來自最後一個長老的。
人性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可以找尋規律,但通常又會捉摸不定,所以,誰也沒辦法料到自己收買的那些大長老會不會又一個突然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