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下一口酒,麵露同情地看著岑昕,對他說:“Rita可從來沒有對你放鬆警惕,她出軌之餘還一直在防備你,可能你在她的眼裏,隻是個受利用的工具,她連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是你的,不是嗎?”
我的話徹底激怒了岑昕。
他眼中透出的狠厲,令我不寒而栗。
多年前深海中絕望的窒息和耳邊“隆隆”的水聲突然翻湧在腦海中,我強抿下一口酒讓自己冷靜下來,複聽見岑昕說:“這個女人在我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一直在暗中拿捏我的把柄,賤女人!”
他還要再說什麼,但好像及時緩過神來,收斂了話鋒,再灌下整整一杯酒,便不再提這件事情。
他又看著我,一臉的無辜:“小言,你現在也看明白了,真正的惡人是Rita,她故意勾引我,因為她嫉妒你,她一直在利用我和你。”
我輕輕淺淺卻極具氣勢地回答他:“是你和她一直在利用我。”
他又來握我的手,這一次卻被我躲開了。
我有些憤恨難耐,也不打算再久留,便說:“從一開始就是你和她在利用我替你坐牢,然後是謀殺。你被Rita利用是你罪有應得,你還以為我是當年毫無城府的唐言,輕易就能被你的兩句話所蠱惑嗎?”
“前幾天你在霍氏樓下攔我,故意裝出一副失意的樣子,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心,你真的以為我是同情你了嗎?我隻是故意上了你的當,把Rita出軌何總的消息告訴你。我並不是誠心想要幫你,我隻是想看著你和Rita鬥,我很好奇,你們鬥下去的結果是怎樣的。”
岑昕滿臉的震驚與難以置信,他連酒杯都拿不穩了。
我不禁露出些許失望的樣子,搖頭看著他說:“我隻是沒想到你這麼差勁,輸就輸了,被Rita戴了綠帽子不說,還輸得這麼不體麵。你新跳槽的那家公司是‘福業建材’是嗎?聽說這家公司的許多數據都不太正常,我想你是在這上麵被Rita抓了把柄吧?做事也不知道細致一點……”
我瞥他一眼,決定繼續刺激他。
“我還聽說你拜托霍未瀾不要告訴我你得病的事情?怎麼,現在的岑昕竟變得這麼不自信嗎?換做是以前的唐言,不要說是無精症,哪怕是絕症,她也絕對不會放棄你的……不過很可惜,你放棄了她。”
我喝完杯子裏的最後一口酒,已無暇去欣賞岑昕的表情,餐廳裏似乎開始彌漫著渾濁的味道,我無比迫切地需要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邁著步子離開,又轉身輕蔑地嘲諷他:“岑昕,這幾年你真是毫無長進!
我無法自控地斂起嘴角的笑意,這是壓抑了許久以來,難得感到身心如此的舒暢,連屋外的空氣都好像比之前幹淨清爽了許多。
我本無意去圍觀岑昕失敗的人生和愛情,但他卻一次又一次地將我當成傻瓜,Rita離開他了,他便想起了我……
我轉念一深思,如果後來沒有遇到任閔,如果毫無長進的是當初那個唐言,那事情該是多麼的可怕。
也許人活在這個世上,不能有害人之心,卻不得不具備防人之意。
解決了這件事情,我的心情似乎明朗了許多,之前壓抑了許多的情緒豁然開朗,我沿著街道往公寓走,一路上將所有的事情整理出思緒,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