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並沒有機會好好欣賞任宅內部這一片富麗堂皇的景象,前兩次從宅內穿過,也隻是匆匆掃上兩眼,便已經被驚異得說不出話來。
我記得之前謝西羽在中國的古宅,也是富麗得令人瞠目結舌,隻是相較之下,卻還是不如任宅。任閔稀鬆平常,拉著我便直接上樓去了他的房間,我卻被廳堂內這巨大奪目的水晶吊燈刺得睜不開眼睛。
這水晶吊燈以無數的小燈晶集結而成,鋪排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從六米左右的頂樓垂吊下來,將目光所及之處都照得一片亮堂。這燈甚至比星級酒店大堂的燈還要精致許多,難怪處處一副富麗堂皇的景象。
任閔幾乎已經不回任宅,但他的房間卻依舊被收拾得幹幹淨淨,除了太過整齊反而顯得沒有人氣外,乍看上去就好像真的有人在居住一般。
我站在房間門口局促不安,任閔隻打開了書桌上一盞小小的台燈,我見他神態悠然,便不由得開口:“還沒有見過任老,這樣直接進你的房間不太禮貌。”
任閔語氣輕鬆,隻說道:“剛剛張嫂說了,他去外麵辦點事,要過一會兒才能回來,你別緊張。”
他說著,抬眸看了看我,突然便笑了。
不知為何,我的心跳快得幾乎不受控製,總覺得不安。在任閔的房間內來回踱了幾圈,最後自我放棄一般坐在他的床上,沮喪道:“我擔心任老還沒有回來,我已經停跳驟停了,任閔,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任閔原本伏在書架前翻閱他留下的書籍,聽到這裏不由得放下書走到我麵前,他傾身而上將我壓在身下,還未開口隻聽見房門口“咚”的一聲,繼而再沒了動靜。
我本就心跳異常,被這一聲動靜嚇得幾乎背過氣去,與任閔不約而同地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任夏雙手半舉在空中,一副被定了穴的模樣,表情驚異地站在門口動也不動。
我與任閔頗有些尷尬,他掙紮了半天從我身上爬起來,又折騰兩下,裝作沒事一般躲到了書架旁繼續看他的書。我則費了半天勁起身,不知如何反應隻好眼神放空地捋著自己的頭發。
任夏緩過神來,古靈精怪地一吐舌頭,便道:“你們忙,你們忙,是我冒失了……”
她說著便踮著腳尖要退出任閔的房間,被任閔一聲喝止住了,又轉過臉來,表情委屈。
“不是聽說你在德國找了一份實習工作嗎,怎麼沒走?”
任閔擱下書,擺出一副老大哥的模樣。
之前確實聽說,任夏畢業在即,她本興致滿滿叫囂著一定要立刻回國為祖國貢獻力量,但新鮮勁沒過幾天又聽見她說在德國找了一份高薪職業,打算畢業後申請工作簽證,以後便留德發展了。
大家都以為她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姑娘,做什麼事都是三天的新鮮勁兒,我卻知道她作出這一係列決定的真正原因。
任夏聽見任閔問,便不由得嘟了嘟嘴,繼而在我身邊坐了下來,解釋道:“那邊的工作時間延遲了,還有兩個月,正好我的工作簽證也一直沒辦下來,就再等一等。”
任夏說著,突然低下了頭,不安地攪起了手指。
任閔看著她,微微歎出一口氣,我觀察著他的神色,不確信身為哥哥,他有沒有讀懂自己妹妹的心事。我看他正有要開口的意思,突然間聽到樓下張嫂的聲音,便不由得終止了話題。
張嫂衝著樓上在喊:“任老爺回來了。”
我渾身一激靈,任夏與任閔皆已抬步,朝著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