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知道了”,隨即便轉身要離開。
醫生似乎被我這般不負責任的態度惹惱了,惡狠狠地朝我嗬斥一句:“她現在的情況如果不注意,很有可能母子都有危險,希望你能負點責任。”
聽了他的話,我怔怔地停下了腳步。
事到如今,我竟要為Rita和岑昕的孩子負起責任了嗎?醫生口中的那句“母子都有危險”,說得我心頭微微一顫,若真是都有危險,那我還真是後悔,在關鍵時候沒有起身離開。
隻是我還好奇其中緣由,於是再轉身時,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問:“她年紀輕輕的,身體一向健康,什麼叫母子都有危險?”
我見醫生的神色有些微的遲疑,最終憤憤然地說道:“病人三年內兩次刮宮流產,早就不是適合懷孕的體質,很可能會有習慣性流產的問題出現,倘若這個孩子保不住,今後就再沒有生育的可能了,一個男人怎麼能如此不負責任!”
我驚得說不出話來。
Rita竟在三年之內有兩次刮宮流產的經曆,她與岑昕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裏,兩人之間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經曆。
我幾乎無法自控,要從齒縫中冷笑出聲來。
怪不得岑昕與Rita會匆匆訂下婚約,原是這個孩子很可能是他們之間最後的結晶。
我隨後來到了Rita的病房,看到她正閉目養神,一雙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臉色依舊蒼白,毫無血色可言。
她的雙手覆在被麵上,微微蜷成了拳頭,像是下意識般地護在了小腹上。
此刻我終於理解,為何她剛剛遇見我時,會如此的警惕小心。
我在病房內踱步一圈,隨手關掉了房內的燈,餘下病床前有一站不甚明亮的台燈,發出柔和的光亮來。
借著這黯淡的燈光,我看到Rita一向棱角分明的側臉也比以往柔和了許多,她隻安靜睡著,燈光滅下之後,皺緊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
“醫生說建議你臥床休養,否則這個孩子怕是很難保住。”
我用帶著些許輕鬆的語調,特意將問題說得嚴重了幾分,果然看到Rita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雙手緊緊地護在了腹部,警惕地道了一句:“我的孩子。”
我眉眼帶笑地回應:“放心,孩子現在很健康。”
她卻絲毫沒有放鬆下來,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敵意,冷冷地威脅道:“你敢傷害我的孩子,我就跟你拚命。”
我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緩緩道:“你與其擔心我會傷害你的孩子,還不如多沉下心來好好養一養自己的身體,你總不會不知道,即便我不出手,你這個孩子也不是完全就能生下來的吧……”
我站在Rita的病床前,看著她眼中騰起的怒火在我的犀利的言辭中漸漸熄滅,最終化為一股落寞,可是她一向驕傲自滿,即便此刻,嘴上依舊不饒分毫。
“我的事情與你無關,隻要你不害我,這個孩子我必定能生下來。”
我懶得理會,轉身就要離開,她見我不應竟有些急了,不依不饒地讓我保證:“你告訴我,你不會傷害我的孩子。”
我回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彎起一抹從容的笑意,並不應答。這樣居高臨下,頗具威脅地看著Rita,讓我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