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苗竟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她挑起另一塊蛋糕,直直地遞到我的眼前,笑意盈盈地說道:“知音姐,你放心,我過得很好。”
我頗有些欣慰,伸手接過蛋糕,聽著她繼續大力推薦:“這家甜品店的蛋糕是我吃過全市最正宗的,你多嚐幾塊。”
架不住何苗苗的熱情,我吃了桌上一大半的蛋糕,膩到頭腦發暈她才願意放我一馬,兩人又閑聊了一陣,時間臨近中午,我與她才一起走出甜品店。
我們在店門口告別,我沒作他想,恰好攔了一輛路過的空車,便鑽了進去。與何苗苗在一起的短暫時間裏我放空了一切,但從坐上車的那一刻起,所有的煩心事又一股腦兒湧了上來,壓得人呼吸困難。
但事情不能逃避,總要直麵麵對,我向司機報完地址,在油門發動那一刹那,卻突然聽見了身後一陣巨響,心髒幾乎從心口蹦了出來。
“怎麼回事?”
我幾乎脫口而問,司機神情淡漠,隻是透過後視鏡淡淡瞥了一眼,便道:“應該是車禍。”
車禍?
那一刻我的預感強烈,沒有片刻猶豫地衝下了車,循著聲音的方向跑過去,果然看到何苗苗一個人癱坐在路邊,渾身狼狽,血跡順著她的額頭一直流了下來。
我隻感覺一陣手腳發麻,忍著心慌奔到了何苗苗的麵前,開始檢查她的情況,何苗苗眼神無助,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先是一笑,旋即又落下眼淚,嗚嗚大哭起來。
“知音姐……”
她哭得我一陣心碎,幸而在她的身上沒有找到什麼大的傷口,四肢都是擦傷,舉目望去,街道邊車流如織,肇事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你怎麼樣?”
我反複問了多遍,何苗苗卻始終不說話,隻是把頭埋在我的臂彎間,一邊嗚咽哭著一邊不住地搖頭。即便傷的不重,她也一定是嚇壞了。
何苗苗臉上的血跡擦在我絨白色的大衣上,留下一片格外醒目的血紅,我任由她將頭埋在我的胸口,極盡全力地撫慰她的情緒。
隻是傷口還在出血,需要處理一下。
我抬頭望向四周,不覺有些沮喪,過了一陣,心裏開始焦急。此時,一輛的士緩緩地停到了路邊,從車上下來一個中年男人,仔細辨認才認出他是剛剛我攔下的空車司機。
他穿得單薄,縮著脖子站在瑟瑟寒風裏,指著自己的空車道:“趕緊上車吧,我送你們去醫院。”
我好不容易將何苗苗扶了起來,她也終於找回了些許理智,乖乖地坐上了車,在車上仔細檢查了她的傷口,並不嚴重。
“對不起,我隻是走了一會兒神,沒想到會被車刮到。”
看著我,何苗苗露出了愧疚的神情,她時不時地瞥我一眼,卻始終不敢拿正眼看我。我一麵擔心一麵埋怨,便直截了當地問她:“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垂眸,伸手捂著自己的傷口,糯糯卻堅定的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