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五分鍾之後,我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任老。
他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蒼老,反而精神十足,是個大塊頭,五十多歲的年紀,一身的霸氣淩人,他有一雙倒豎的眉頭,因此即便他不說話,也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
光看任閔與任夏兩顆好苗子也不難揣測,年輕時候的任老也是絕對的帥氣十足。
隻是他的個性……
我看到他從別墅後門閃出來的那一刻,腦海中便在不斷盤桓霍未瀾曾經跟我說過的話,他年輕時候與任閔母親的種種,還有他對付任閔所采取的手段。
看他走得近了,我恭恭敬敬地站起身來,衝他道一句:“任老,您好?”
他緩緩埋進涼亭內,施助理趕忙上前扶住了他,他自顧在涼亭內的大理石桌前坐了下來,麵對我的禮貌稱呼,置若罔聞。
我雖尷尬,也心有不滿,但依舊保持著得體從容的笑意,畢恭畢敬地站在他的身前。
張嫂已經將茶送了過來,桌上飄著縷縷茶香,分外怡人,任老端起眼前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臉上漾起了滿足的笑意。
他衝著施助理一回頭,便道:“這李總送來的,果真是好茶!”
說著,哈哈笑了兩聲,似乎很是得意。
施助理躬身連忙應了,附和道:“李總最懂茶道,他怎麼也不敢誆了您。”
任老聽了,不覺又品了一口,臉上的表情甚是滿意。
他放下茶杯,似乎這才注意到我,隻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坐吧。”
我不說話,應聲坐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已經不甚分明,任老剛剛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故意做給我看的,既然霍未瀾說任老看人一向一錘子定音,那我被他定在了哪裏,似乎已經不言而喻了。
果然,他隻抬起目光微微瞥了我一眼,便問:“你就是那個……許知音。”
我沉著臉,淡淡地應一句:“是的任老,不知您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他也不含糊,許是一貫雷厲風行的辦事風格,開門見山地便跟我確認:“聽說你現在在和任閔交往?兩個人還同居了?”
我沉聲,靜默了兩秒,才應:“是的。”
我並不缺乏底氣,但依舊有些擔心,接下來聽到的話。
我看見任老的嘴角升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口中似喃喃自語一般喝了一句:“這個臭小子!”
隨後搖搖頭,滿臉的無奈,再次抬起頭來看我時,眼中又覆滿了淩厲的氣息,他直截了當,以命令式的口吻說道:“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請盡快了結分手吧!”
不出意外的結果。
我沉沉地歎出一口氣來,終於等來了意料之內的答案。
抬起頭,收起了目光中的柔和之色,眼神變得同樣淩厲堅定,回複一句:“對不起任老,您的這個要求,我恐怕做不到。”
他輕輕的“哦……”了一聲,隨即表現出些許的興致來,臉上滿是不屑的神情,道:“那我能知道原因嗎?莫非你要跟我說你們是真心相愛,這些老套到連我這個老頭子都不相信的陳詞?”
我正襟危坐,任老臉上浮起的嘲笑神色令我渾身我不舒服,但我依舊沒有失了風度,嚴肅的回應:“您說的沒錯,我和任閔是真心相愛,我和他不會分手。”
我嚴肅而莊重,從未這麼有勇氣,去爭取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