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清楚真實的許知音,隻怕會失望。
我與向波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他離開之際,我將他送到公寓樓下。
向波倚著車門突然回過頭來,聲音不大不小,提醒我一句:“你最近出門的時候,多留個心眼!”
還在猶疑,他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鑽進車內便驅車而去。
第二天下完班回到家中,發下冰箱裏空空如也,便決定去附近的超市采購一番。
去的路上已經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回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總覺得黑暗中總有一抹人影跟在我的身後。
不知是向波的一番提醒使我心理負擔過重,還是身後真的有人跟蹤,我不由得將購物袋抱在懷裏,一路小跑回到公寓。
關上門之後不由得氣喘籲籲,後背乍起了一層冷汗。
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一夜想了很多,第二天一早,我給霍未瀾發了短信請了半天假,特意沒有告訴他請假的原因。
然後簡單梳洗一下便出了門,特意在門口張望了一陣才打上車,往醫院去了。
醫院的掛號處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我擠在隊伍中央緩緩往前挪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絲毫不敢懈怠。
一本正經地掛完號,又領著掛號單去了門診室。
從門診室出來的時候,隔著醫院走廊擁擠的人群,我看到了從大門處向我款款走來的男人。
任閔一如既往地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走在人群裏顯得格外紮眼。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著他走到我麵前,臉上不覺斂起了一抹笑意。
他神情嚴肅,不苟言笑,筆挺的身軀站在我的麵前,垂目看到我手中的掛號單,伸手便奪了過去,許是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又冷著臉問我:“你又哪裏不舒服?沒有我在,你可真是一刻也不能消停。”
我笑得坦然。“我很好,沒有哪裏不舒服。”
他皺眉,眸色極深,凝望著我。
“沒有不舒服,你來醫院做什麼?”
我微微正色,與他目光相交,毫不退縮地凝望過去。
“我如果不來醫院,怎麼能引你過來?”頓了頓,繼而又問:“不然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知道我來醫院的?我今天請假的時候,可是特意連霍未瀾都沒有告訴。”
任閔沉下目光,臉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我說著,從口袋裏摸出手機,翻出剛剛在掛號處拍到的照片,呈到他的眼前。
“或者你跟我解釋一下,這個一天到晚跟在我身後的人,是誰派來的?”
照片上的男人頭戴一頂鴨舌帽,還戴了口罩,鑽在人群裏顯得格外紮眼。任閔盯著我的手機屏幕愣了半晌,最後低低地罵了一句:“廢物!”
我便笑。
“果然是你。”
既然被我拆穿了,任閔也不再爭辯什麼,他隻沉下目光來,緊緊地盯著我,臉上露出欣賞的表情。
“我沒有料到,你現在竟有這樣的敏銳度,還學會了將計就計這一套,我真是應當對你刮目相看。”
我不屑地揚了揚眉毛:“是你安排的人太蠢。”
任閔同樣不屑。
“即便是蠢,也多虧他我才會知道,你剛搬出別墅不久,這麼快就有了新的發展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