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任閔的辦事風格,如果真的查到幕後指使人,何必大費周章去再次製造輿論波動,直接揪出這個人,追究一應責任才對。
隱約可以察覺到,這件事情與岑昕脫不了幹係,但我需要求證一個準確的答複。
果然,霍未瀾聽完我的分析,轉而換了個姿勢,以更加愜意的姿態半倚靠在背後的沙發上,臉上漾起了分明的笑意來。
他看著我忍不住搖了搖頭,卻轉移了話題道:“你能跟我說說你和岑昕之間的事情嗎?我很好奇,他怎麼舍得放棄一個這麼有魅力的老婆。”
我被他突然的言語驚得臉上一陣泛紅,心中升起了惱怒的情緒來,可以感受到自己突然垮下來的臉色,原本柔和的目光也轉而含了敵意。
好在霍未瀾是個頗會觀察臉色的人,看到眼前的情形立刻舉起手來表示了投降,他的臉上呈現出輕鬆調皮的笑意,開始對我解釋起事情的原委:“你還記得你警局那天的事情嗎?”
記憶很快湧上腦海,但是許清去世的那段時間,我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狀態,現在去回想起來,那時候身邊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個夢境一般不真切。
我記得自己的提刀的蹲守在岑昕家樓下,猩紅了雙眼隻為讓Rita給許清償命。隻不過現在想來,覺得自己著實可笑。
不明白霍未瀾為什麼提及這件事情,而從內心來說我並不太願意去麵對這段記憶,於是便沒有回答,隻微微點了點頭,聽他繼續說下去。
霍未瀾示意,繼續說道:“那時候是任閔把你救了出來。我原以為岑昕是念在你們之前多年的感情不願意追究這件事情,但是你自己應該很清楚……”
“這不可能。”我冷冷地接話下去。
霍未瀾淡淡點了點頭,不由得問我:“那既然這樣,你覺得任閔又是憑什麼輕易說服了岑昕,最後連麵都不願意出,直接從醫院回家了,完全不追求你的責任了呢?”
不由因霍未瀾的發問而陷入了沉思,其實那時候心裏也是有疑慮的,但那時我與任閔的關係有些僵硬,並且許清的死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這個疑慮就不經意在心中埋藏了下去。
現在再次回憶來看,依舊不得其解。
仔細思索考慮了很久,最後弱弱地以探求的口氣確認道:“因為任閔承諾要給岑昕的公司投資?”
霍未瀾看著我,最終點頭確認了我的答案。
心中豁然開朗了起來,但隱隱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任閔絕不會輕易投資“興業”,他既然會對岑昕做出這樣的承諾,一定早就做好了打算。
心中暗自盤算著這幾件事情之間的關聯,就聽見霍未瀾淡淡地開口:“你一定也能夠猜想出來,任閔不會真的投資‘興業’。”
待我點了點頭,見眼前男人露出了一絲清冷的笑意來,道:“其實那個時候,任閔已經摸清楚了事情真相,關於之前那位惡意詆毀了你和T.R的中年婦女,其實並不是想要為女兒打抱不平才去做的這件事情。”
他略略一抬頭,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神色:“想來也知道,她不過是個沒什麼見識的鄉下婦女,如果不是受人指使,是不會有沒有這麼大的膽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