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廳內的氣氛變得尷尬詭異,分散在四周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落在了任閔身上,等著看他會如何應對,任閔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看似不修邊幅,臉上布滿絡腮胡的老警員,臉上竟漸漸露出了一抹笑意。
“調查她什麼?”氣場十足的男人回過頭來目光輕輕在我臉上掃過一圈,旋即用帶著嘲笑不屑般的口吻說道:“這個女人向來沒膽子也沒腦子,什麼時候還有本事殺人了?我倒是相當好奇。”
“現在還不敢斷定說許小姐殺人未遂,我們還需要進行進一步的調查,受傷的人現在正在醫院緊急處理,到時候等他過來錄完口供,我們自然會對事情真相做一個全麵的調查。”老警員言辭謹慎嚴密,不露一絲痕跡。
“不用等了,人我現在就要帶走。”
任閔聽罷收起了臉上輕輕淡淡的笑意,目光如炬,說話的口吻間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這樣的神態表情與他在T.R吩咐手下人幹事時的樣子相差無幾,他好像全然忘記現在自己身處何地。
老警員見他如此,臉上的神情也跟著變得嚴肅謹慎起來,極度防備地說道:“那就對不起了任總,無論今天來的人是誰,不將手續履行完畢,我們是不會放人的。”
任閔聽罷濃眉微挑,目光緊緊落在老警員身上,道:“那如果在醫院的那位不會來了呢,你們可以放人了嗎?”
“你什麼意思?”任閔話甫一出口,身後有人忍不住問了起來,臉上神情緊張。老警員目光落在沉不住氣的同事身上,狠狠瞪他一眼,對方才意識到自己的表現太過慌張,緊緊一捏拳頭退了回去。
任閔回頭去看再次安靜下來的眾人,又看一眼老警員,複說道:“岑昕不會來了,他放棄對這件事追究的權力,也不會控告許知音。我想你們可以放人了。”
“……”老警員眉頭深鎖,問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言畢探過頭環顧周圍一圈,找到在之前打電話催促的年輕人,衝他一指,質問般說道:“讓你打電話問一下你到底問了沒有!現在人到哪裏了,怎麼現在還沒來?”
年輕人一聽有些慌了神,端起手機又要往外走,老警員麵色難看極了,低低罵一句:“沒用的家夥!”
還不等繼續發作,落荒而逃的年輕人剛剛推門而出,不過兩秒之後又將門撞開一頭栽了進來。老警員忍不住了,喝一句:“你想幹嘛?”
年輕人麵色通紅,指著門外支支吾吾著說道:“人……人來了。”
大家順著他手指的方麵向門外看去,我的目光落在任閔的身上,他始終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仿佛對這件事情早就胸有成竹,看著周圍的動靜,始終眉頭微微鎖住,目光足以震懾人心,但嘴角卻帶著一抹輕笑,讓人難以琢磨。
果然不一會兒,一個個頭小小的穿著警服的小平頭男人推門進來,見到眼前的場景不由得驟然愣住了,臉上露出一絲無措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關上了身後的門,站在角落裏猶豫著要不要上前。
老警員一雙濃厚的眉毛恨不得倒立在臉上,見狀忍不住大喝一句:“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那個受傷的家夥呢!”
平頭男人沒敢立即開口,隻拿目光小心翼翼掃過一圈,最後才看向老警員,聲音略略有些低沉地說道:“他說身體不舒服,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