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維康違法經營,連累唐氏企業陷入低穀,他是罪有應得,不值得同情。”我咬著牙,一字一句緩緩道出來。
“是唐達山見死不救!”岑昕咆哮著打斷我,他聲音嘶啞,幾近失控。
“所以你便假意接近我,隻因為你對唐家心存恨意?”我心下寒涼,說不出是難過還是失望。
“是!”他答得相當幹脆:“唐家的恩德我岑昕銘記一輩子!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我閉上眼睛不願再與他有任何交流,這五年的時間與感情,都錯付於人,我怪自己有眼無珠。
“岑昕。”我微微喊出他的名字,隱忍著心中翻滾的惡心感,緩緩道:“從此你我情意斷絕,下次見麵,便是仇人。”
他微微一愣,沒有應話,我繼而無力地說道:“趕緊走吧,否則我要報警了。”
他的背緩緩離開牆體,一陣沉默之後
便轉身離開,身影很快隱沒在大片的黑暗中。
“為什麼不報警抓他。”任夏虛弱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我微微垂著頭,淡淡道:“算了。算是為這麼多年的情誼做一個告別。”
“知音姐……”任夏的聲音帶著些許哭腔,我有些慌張地趕到她身邊,這才發現她的身上磕出了幾道傷痕,手臂上的傷口流了血,血順著手臂一直流到了手背。
見我來了,她側過身子緩緩靠在我身上,身體的重量幾乎全部倚過來,我有些吃力地撐住了她。輕輕喊著她的名字,她也隻是淡淡地應著,不再說話。
我心頭一沉,腦海中閃過幾個念頭,最終決定先送她去醫院。
“我去叫車。”
來到巷口的街道邊,許久不見一輛出租車。深夜的馬路上車流稀少,即便私家車也隻是偶爾開過幾輛,幾乎全部都是飛速而過,無論我如何招手求助,都沒有一輛車願意停下來。
身後的任夏無力地靠著牆壁,虛弱極了。我回頭看一看她,心一橫,便顧不了那麼多了。
不遠處的十字路口閃著兩盞耀眼的車燈,我眯著眼睛,看綠燈一亮,一陣油門的轟鳴聲詐起,那輛車便如鬼魅般朝這邊使來。
我邁出步子站到馬路中間,展開雙臂擺出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車子的轟鳴聲漸漸近了,我緊張地閉起了眼睛,卻依舊能感覺到透過眼皮的燈光越來越亮……
不由得後悔起來,倘若這樣攔車不成還被撞死,不僅搭了我自己一條命不說,任夏也不能及時獲救。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睜開眼睛,想要撤回馬路邊,卻見那輛車已經開得極近了,眼看就要撞上來……
我站在原地傻了眼,一陣異常猛烈的刹車聲音傳開,車子穩穩當當停在了我前方不足十公分處。
從頭頂蔓延開一陣虛浮,腳底也麻了,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車子停了許久沒有動,也沒有迎來料想中的謾罵,隻見車門慢慢開了,逆著刺眼的燈光,一襲頎長的身形漸漸顯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