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捧著一個炸彈一樣謹慎。
見我沒反應,他一把將我推進了身後的換衣間,有些霸道地說道:“換了。”
被任閔呼來喝去也就算了,畢竟他是萬惡的奴隸主,可如今我竟然被一個小孩子頤指氣使……
這是一件香檳色的曳地長裙,裙擺柔柔地垂下來,我不由得驚歎,好美的晚禮服。
我從試衣間出來,頗為得意地站在Tank麵前,隻見他眉頭微微一揚,隨後搖起了頭。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拿起另一件衣服塞進我的手中,再次將我推進了換衣間。
反反複複七八趟之後,我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他卻還是一副專注的樣子。
正當我換上最後一件衣服從試衣間出來,攢足了氣力,準備再不通過罷工之時,Tank的眼中閃過一道駭人的光芒,整個人像被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響指一打,說道:“完美。”
啥?我盯著自己身上這件不起眼的黑色禮服,有些不明所以。
“就它了,包起來吧。”Tank指著我,對身邊的店員說道。
等我換完衣服從試衣間出來,Tank突然叫住了我,我茫然地回過頭來,看見他朝店外使了個眼色。
“怎麼了?”我有些不解。
“對麵那個人你認識嗎?盯著你足足一刻鍾了。”說著他走上前來,筆挺的身軀擋在了我的麵前,為我提供了絕佳的反偵查環境。
我循著Tank所說的方向看過去,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瞬間如遭電擊。
距離隔得太遠,並不能完全看清他的相貌,隻是與岑昕相識多年,即便隻是通過一個模糊的外形輪廓,我也能一眼斷定是他。他的身邊緊緊跟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不是Rita還會是誰呢?
他們手牽著手,在一家金店前駐足,而岑昕不時地朝這邊看過來……
突然感覺一陣暈眩,額頭沁出了冷汗,周身顫抖著,一股惡心欲吐的感覺襲來。我閉上眼睛極力克製著,一番掙紮之後整個人還是支撐不住癱軟下去。
Tank見狀似乎有些無措,隻立刻伸手來托住了我,將我攬到了他的肩邊。他正要扶我坐下,被我一把摁住,我伏在他的肩頭,虛弱道:“別動。”
大概是被我嚇壞了,始終一臉傲嬌的Tank彼時身體僵硬,一動不動地站著。
恢複了些許,我站直了身體向Tank求助:“快帶我離開。”
他連連點頭,脫下自己的大帽衫給我披上,扶著我慢慢走出了大樓。
坐在車裏,內心翻湧著各種情緒。Tank買來冰水遞到我手裏,他又恢複了高冷傲嬌的形象,隻淡淡瞥我一眼,說:“你臉色很差。”
“剛剛謝謝你。”我的心中湧起一股感激。
Tank並不追問我在商場發生的事情,隻安靜地開著車。車裏響起一陣舒緩的輕音樂,我靠著車窗,不由得陷入沉思……
我似乎產生了一種心理障礙,無論是見到或者想到與那天事故有關的人和事,身體機能都會產生一種極端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