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鈺好像是沒有聽到,拍了拍衣袖處並不存在的灰塵繼續往前走,雲若煙皺了皺眉,再度開口叫他:“墨非鈺。”
他終於停住了步子。
像是歎息一樣的說出了那個名字,“雲若煙。”
二人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
卻因為此消彼長的暗潮洶湧而不得不分開。
墨非鈺仰天去看外麵的天色,陽光距離他很近,就在他腳邊,可是卻距離他身後的雲若煙很遠。
因為牆壁的原因,雲若煙那裏一天十二個時辰永遠都接觸不到陽光。
而他也為她偷不來。
良久。
他說,“雲若煙,你好生珍重。”
雲若煙也笑了,“這正是我要說的話,也許這就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麵了,雖說我們一直處於敵對狀態,但是你到底也不是個惡人,所以我也希望,你能今生平安遇難呈祥。”
墨非鈺仰著頭。
他唇角的微笑像是外麵的陽光,可遇不可求,可觸不能偷,他說:“多謝。”
雲若煙半夜開始牙疼了。
興許是墨非鈺帶來的果酒的確很甜膩,也有他帶來的點心也過於香甜,還有一些水果……
她又開始牙疼了。
半夜三更,夜色隨著月色入了世間良人千千萬的夢。
她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捧著高高腫起的左麵臉頰,閉著眼睛伸手摸了摸旁邊,沒有人,冰涼的。
她喃喃的道:“牙疼。”
可是身邊哪裏會有人呢。
那個去找冰塊煎藥的人又去哪裏了呢?
在雲若煙在裏麵被關押了大概是有三天左右的時候,雲若煙終於等來了自己一直翹首以盼想等來的人。
墨非離。
他春風得意,依舊是黑色湧金蓮長衣。
眉眼帶笑融進春風如畫,一顰一笑皆是能襯的上光風霽月的。
雲若煙從來不知道他的笑會這麼好看。
她輕笑了聲,自己在牢裏麵找了個位置坐下了,淡淡的伸手:“你也坐。”
外麵有長椅,那是侍衛閑著無聊和雲若煙說話而搬過來放在那裏的。
墨非離直接坐了。
“這段時間,在這裏過的可還好嗎?”
雲若煙想了想,看了他手中,看到他空著手來的,臉上的笑就有些掛不住了,“本來是挺好的,有吃有喝且一睡自然醒。不過,將軍啊,撇去夫妻這個塑料花關係不說,我們好歹也是同生共死共入虎穴龍潭的夥伴了,你這看將死之人的時候,也不帶一些我愛吃的東西嗎?”
墨非離思忖了一瞬。
麵色複雜的道:“你這兩天,怎麼不見消瘦反而越吃越胖了?”
“……”
“你閉嘴,你不知道女孩子都不喜歡聽胖這個字的嗎?”
墨非離攤手聳肩以示無奈。
他眼睛輕輕下移,看到一邊放置著的飯盒。那飯盒製作精良,單看木料和雕工就知道是宮中所用。
他淡淡的道,“不過這裏送過來的飯菜,你最好還是不要吃的這麼起興。雖然現在你的事已經塵埃落定,但是也並非是所有人都眼巴巴的都能耐心的等著你死的,他們完全可以讓你死的更痛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