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遠智和遠揚就已經習慣早醒過來,即使他們不醒,也會讓村民喧嘩吵醒,因為外麵已經如同炸開了鍋一般。這時,老伯的年僅五歲孫子小虎走了進來,遠揚一見,連忙拉住他問道:“小虎,外麵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如此的喧嘩?”
小虎一見到是遠揚,便側著頭天真地回答道:“爺爺說,什麼神仙的已經走了,不理我們了,叔叔,什麼是神仙呀?我們為什麼需要她理呀?”
遠揚聽了一怔,雖然他已經猜到霜英遲早都會離開村子,但讓小虎這樣一問,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如何的回答,便道:“神仙是沒有用的東西,隻會高高在上指手畫腳,隻會將蒼生玩弄於指掌之中,什麼事情都要靠自己明白嗎?”
小虎一聽,瞪大圓眼道:“既然神仙是沒有用的,那為什麼村子裏麵的叔叔伯伯都好像好尊敬她們似的,那個什麼神仙姐姐走了,全村人都好像害得要命呀!”
遠揚看這著年紀尚小、不知人間疾苦的小虎子,又想著柳家村的遭遇,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道:“小虎,沒有事的,你回去睡一覺,醒過來之後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乖,聽叔叔的說話。”
小虎聽了卻搖了搖頭道:“不,叔叔,我不能睡覺,我爺爺說過要收拾好東西,離開這裏,說這裏不能再住下去。”
遠智也遠揚聽了都是大吃一驚,遠智快步走出老伯家,遠揚也急忙跟在他的背後。兩人走出了口門,果然見到村子中如同被捅的馬蜂窩一般,人人驚慌失措,到處亂走,而且有不少人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離村而去。看來霜英突然離去讓他們從滿懷希望之中一下子跌到了絕望的穀底!
“哎,連神仙也不願拯救我們,看來天要滅我們柳家村也。”村民甲道。
“不要那麼絕望,我們雖然離開了柳家莊,但隻有我們不放棄,一定會有希望的。”村民乙道。
“對,都是那該死的桑岈山,擋在了東來的紫氣和財氣,給我們帶來的瘟疫與不幸,雖然我們柳氏離開故土,隻要不放棄,定然又重建一個柳家村。”村民丙道。
“不錯,隻要不放棄,就會有希望。”村民丁道。
“不錯,不放棄……”
遠智和遠揚看著這幫落難的村民,聽著他們沮喪過後決定重新振作的豪言壯語,心中更是一動,自已在上山清修,什麼波折都沒有經曆過,特別是遠智,每次出世曆遊都是平平淡淡,如同一潭靜水沒有絲毫的漣漪,隻到數月前的那一次,才遇到過魔教的高手,第一次和敵人生死相搏,而今天,遇到的竟然是感動,看著不向天地屈服的村民,他和遠揚的眼中竟然有著一絲的迷霧,修真之人講究的是心如止水,處世不驚,或者那隻是沒有遇到可以牽動心靈深處的某一根心弦的感動。或者這便是人類的本性,脫離不了本性自難飛升,或者也就是造就了千百萬年來,人間飛升者少之又少的原因吧!
這時,昨晚收留了二人的老伯發現了他們,便走了過來,歎氣道:“兩位小兄弟,不好意思了,本來可以留你們住多幾日天的,但神仙走了,瘟疫不能阻止,隨時都有暴發的可能,村長已經決定舉村遷搬,所以,你們也走吧,這裏不是一個可留之地。”
遠揚抬起了頭,看了看那老伯,見到他的發鬢間仿佛已經一下子白了很多,額角的皺眉仿佛也深了不少,顯然,他們心中的神仙不辭而別,而且滿心的希望一下子成空,原來以為可以不留開這個生養自己的故土,但是沒有想到,最後祖先留下來的地方還是保不住。
“大伯,你們先不要急,萬事都有解決的辦法的。”遠揚安慰道。
“哎,半年死了近兩百多人,不用多久,一條大村的人都不夠死,你們還是先走吧,免得有什麼意外發生。”那老慘伯淡一笑,再一次摧促一人離去。
遠智看了遠揚一眼,他本來以為有霜英在,自己可以不表明身份,但沒有想到霜英竟然突然離去,其實昨晚遠揚和霜英說的話,也是隻字不漏的傳到了他的耳朵當中,他原以為霜英隻不過是開玩笑而,但沒有想到,原來她竟然真是說走就走。
“我的兩個兒子都已經先後感染了瘟疫,離開了我,現在唯一的就隻得小虎了,柳家村的人雖然鬥不過瘟疫,但卻可以躲,兩位小兄弟,我也回去收拾行李了,你們慢走,恕不遠送。”老伯又淒然道。
“爺爺,我們真的要走嗎?我不舍得呀,後山的桃金娘又開花了,好快就結果了,我要和小三子去摘桃金娘呀,那桃金娘又大又甜,我要摘回來給兩位叔叔吃!”小虎天真地道。
“乖,小虎,聽爺和說話好嗎?等瘟疫避過之後,爺爺定然回來給你摘又大又甜的桃金娘。”老伯說完,又長歎了一口氣,對著遠智和遠揚道:“小孩子,不懂事,不想離開,但又有誰願意離開呢,但留下一下卻隻有死路一條。”說到最後,那老伯竟然有點咽哽了,隨後轉過身子去,不願讓晚輩看到他流淚,雖然遠智已經活了數百年,年紀比那老伯的爺爺還要大,但因為長年修真,看起來卻是二十五歲左右,所以在老伯的心中,一直將他們晚輩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