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便四十九之後再來取,有勞閣下費心了。”安懿垂眸,李星河的樣子應該是等得起吧,不過繞了這麼一大圈居然還是在瀾的皇宮,安懿不免有些感慨。
不過雖然這位禦醫身在瀾,也不一定就是為皇室煉製的吧,安懿心想,還是將秘藥牢牢握在手中才能安心些。
“各取所需罷了。”元徵擺了擺手,道。
若是沒有這本殘缺古書上的藥方指引,元徵指不定還要走多少彎路呢,如今藥方在手,這丹藥便好煉製了。
隻不過元徵煉就這丹藥也是為李承德以備不時之需,雖有九轉回清丹固體,可到底還是先不足後又未好好調養,這才需要這枚丹藥。
“那在下便告辭了,預祝閣下早日煉成此藥。”安懿瞥了一眼內堂擺放的一座丹爐,抱拳道。
安懿完之後便飛身而去,不過這瀾皇宮也不知是發生了何種變故,守衛倒是比上一次鬆懈了不少,安懿心頭湧出些疑惑,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便出了皇宮。
太極殿內,李承澧昨晚一夜無夢,如今倒是有些後遺症了,頭疼略微有些發疼,他近日自然也能感受到宮內氣氛不對,可眼下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陛下可要傳元太醫來瞧瞧?”維楨上前將熱茶奉上,關切地問道。
“無妨,不過是昨晚沒有休息好罷了,容大人怎地還沒到?”李承澧斂著雙眸,擺了擺手,垂首抿了口清茶,問道。
還未等維楨答話,殿外便有太監過來通報了,李承澧示意維楨留意四周,雖然祝餘他們的手還沒有伸得那麼長,可也要防患於未然。
蕭允在南方憑借著蕭家祖上留下的藏寶圖起事,再加上有元啟援助的兵械,眼下戰事未平實在難以從各地抽調將士出來。
一個不心還會打草驚蛇,因此李承澧和容成商議之後才決定讓原本應該待在大牢裏的範立本,掩人耳目去隨州城尋許昌,借兵援助上京城,以解圍困。
殿內寂靜如斯,隻有清風吹過書卷的翻頁聲,餘下不相幹的人也都被維楨打發了個幹淨,就連他自己也都是在殿外候著把風。
“陛下還是在為前幾日的事情發愁?”容成抬眸看見李承澧眼底的烏青,行君臣之禮,拱手道。
“算不上是發愁吧,隻不過朕才即位不過數月,竟然都能趕上叛軍作祟,還是在國難當頭戰事未平的情況下,一時對自己有些……。”
李承澧低垂著眸子,神色難掩疲態,瘦削挺拔的肩膀在此刻也有些微微佝僂,低聲道。
“有些失望?叛軍一事皆是他們的欲望所驅使,與陛下的施政並無幹係。”容成接過李承澧的話,道。他自然是明白眼前這位少年帝王糾結的根源,到底不過是對自己不自信罷了。
“可滿朝的文武大臣沒有一個人是站在朕的身邊的,除了季大人。士族那些人鑽營苟且隻為圖得自己的利益,根本就從未將社稷放在心上。”
思及此,李承澧的頭疼不由得又加重了幾分,通過這件事情李承澧才發覺,偌大的朝堂之上竟然沒有能夠與士族抗衡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