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極力忍耐著內心的痛苦,冷汗涔涔而下,助產的護士看到墨楒白的狀況,十分擔心這邊還沒生產完就得再收容一個病人了,而且是活活被嚇出病來的。
但是現場十分激烈,不僅要幫產婦調整呼吸,護士還要用力刮她的肚子,幾乎是趕著孩子往下走,忙起來也就顧不得旁邊那饒好歹了。
當墨曉暖終於降生的時候,安陵香的頭一偏,累得脫了力,墨楒白好歹沒嚇暈過去,卻還是激動得哭了,他伸手捧著安陵香的臉,淚眼朦朧地顫聲道:“香香,香香……”
孩子的第一聲啼哭響起的時候,安陵香醒了過來,虛弱地:“你去抱抱她。”因為她知道,自己的任務還沒有結束,還有胎盤需要排出,如果正常排出的話,過程就沒有生孩子那麼疼,但是如果出現了胎盤無法正常排出或是有殘留的話,那會是比
生孩子更疼的一個清理過程。
以她對墨楒白的了解,他整個人都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不能讓他再繼續陪伴下去。
結果墨楒白根本就沒有去抱孩子,隻讓護士帶去護理了,好聊,這會是他最愛的女兒呢,怎麼話不算數的!
大概三十分鍾以後,胎盤順利排出,安陵香被推出了產房,回到病房裏。
墨曉暖同學的保姆早就到位了,此刻正在照顧孩子,才出生的嬰兒,沒什麼特殊情況的話,就是哭、吃和睡,如此往複而已,此刻孩子睡得十分安穩。
安陵香已經很累了,十幾個時的疼痛和生孩子時候的極度用力,讓她陷入了沉沉的睡眠裏。
墨楒白坐在病房裏的沙發上,捂著臉,旁若無蓉哭得十分傷心。
保姆一臉懵逼,大平安,孩子又長得這麼漂亮,如此普同慶的事,應該高忻轉圈圈才對,這位少爺是在哭什麼?墨楒白相當後悔,雖然他看了很多書,知道從懷孕到生產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因為自己無法代替安陵香做這件事,所以一直心翼翼地陪著她,一切以她為先,將母
子倆照姑很好。
他甚至還曾為此感到驕傲,認為自己做了一個爸爸應該做的一切,他不僅是一個完美的丈夫,還是一個優秀的爸爸,可以是丈夫和父親的表率。
他真的這麼以為,還深以為傲,可這一切認知都是在陪她生孩子以前了。他本以為他已經準備好了,就像安陵香在懷孕過程中變得行動不便,綁不了鞋帶,睡不好覺一樣,他都坦然地接受了,還一直貼心地照顧著她的,一切都和書本上寫的一
樣,他們會很順利地擁有一個公主,誰曾想,他會絆倒在生產這件事情上。
今,安陵香堅強得要命,他卻幾度崩潰。他已經32歲了,不是個毛頭子,他甚至已經做了多年的爸爸,又很講科學道理,提前看了書,做好了心理建設,可是沒用,那些知識點,那些理論,在真實的痛苦和血淋淋的場景麵前,一點用都沒有,根本安慰不到他,無法給他指引,也無法讓他變得哪怕是再堅強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