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接受正統的中式教育,讓她做出了最錯誤的決定。
她很後悔,不應該回來。
既然當年那麼決然地逃走了,就應該繼續在國外漂泊,活在那裏,死在那裏,葬在那裏,讓她的消息,散在風裏。
雖然失去了自己熟悉的環境,但是在那裏的生活至少單純快樂,不似現在的爾虞我詐,她心中翻湧的都是苦痛和酸澀。痛苦也能給人力量,比如講真話的勇氣,安陵香忽然覺得她渾身充滿了戰鬥力,決絕地:“五年了,你沒有見過歐文,沒抱過他,也沒養過他,甚至你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你有什麼資格我們是你的?”墨楒白的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這五年是他最大的遺憾,他想用餘生去補償,隻求他們能給他一次機會,這次他一定會做得很好,他要成為全世界最優秀的父親,最溫柔
的丈夫,最值得信賴的一家之長。
安陵香激動地:“是的,聶榮不是歐文的親生爸爸,但是他對歐文付出的時間和情感,陪伴和照顧,比你多太多了,你連和他相提並論的資格都沒櫻
在倫敦的五年,我們三個人住在一起,他陪著歐文長大,做了一個父親該做的所有事,他很愛歐文,所以歐文才會叫他Father。
而你,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叔叔,你有什麼權利跟我討論我們的歸屬權?歐文屬於我,我屬於我自己!
而你,請你遠離我們。”父親的權益是墨楒白寸步都不能讓的事,所以他的情緒也被點燃了,他:“我知道聶榮為你們做了很多事,我感激他所做的,也會回報他所做的,以別的方式,而不是讓
我的孩子認他做父親,我不能忍受歐文叫他Father,絕對不可以!”
安陵香忽然哼笑了一聲,聲音也拔高了,怒斥道:“你知道?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我懷著歐文的時候,你和你媽緊張的都是懷孕的周可馨。
為了不被你察覺,我一個人坐一個半時的公交車去郊區的醫院裏做產檢,周可馨那時候都有人陪著去醫院吧?不用排隊兩時吧?還有私人醫生照顧吧?
好色的房東覬覦我,對我意圖不軌的時候,是聶榮幫了我。他保護我、照顧我、給我住的地方、養我、鼓勵我,還陪我做產檢,跟我一起胎教。歐文出生以後,他比我還要緊張,孩子稍微有點不舒服,他睡不著、吃不好,電話打
到中國問他媽媽,孩子應該怎麼帶。他拚命工作賺錢,隻是為了給我們一個安身之所,一個不被你找到,不被你騷擾的地方。他支持我重返學校,去學習,去成長,你我增長的不是年齡而是魅力,那魅力
,也是聶榮給我的!
沒有他,我不會是今的我;沒有他,這五年我不可能過得這麼順利;沒有他,我早就不知道被生活累成什麼鬼樣子了!
你告訴我,跟他的付出比起來,你算什麼?你以為五年就是兩個字這麼快嗎?五年,他一直在我們身邊,不求回報地付出,你讓我怎麼想?我感激他,歐文愛戴他,歐文喊他Father怎麼了?我還應該以身相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