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墨楒白終究還是掙紮著問出來:“女生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很難忘懷?”
周可馨正在喝清酒,聽見這個問題,一個忍不住“噗”的一口酒全噴出來了。
她慌張地扯紙擦嘴,又忙著擦掉茶幾上噴的酒水,聲音有些顫抖地:“你……你突然問這種問題,我……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要不要突然就切換到午夜場模式啊?”墨楒白沒搭話,隻靜靜地等她回答,可以,這個問題暴露了很多事情,他已經無法顧及周可馨會不會通過這個問題就猜測到他會問出這個問題是因為他不是安陵香的第
一個男人,他就是想要答案,很想很想。周可馨思考了一會兒,終是蹙著眉頭,有些歉意地:“基於我的生命裏還沒有出現過和我發生關係的男人,我無法以親身感受來回答你這個提問,隻能靠想象和推理了,
剛才我好好地思考了一番,我覺得答案是肯定的。我常常有那種感覺,不知道你有沒有,就是偶然吃到一種美食的時候,感覺特別的喜歡,印象深刻,發誓一定要再去吃一回,但是當我真的再去吃的時候,那種驚喜的感
覺就完全沒有了,也不覺得有第一次吃的時候那麼美味。我不是兩人發生關係就等於吃美食,而是‘第一次’是會伴隨著‘驚喜’、‘忐忑’,乃至於舒服或是不舒服都會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是難以忘懷的,所以有個法就是‘在畫稿
上畫下的第一筆是最深刻的那一筆’。”
墨楒白的沉默顯得越來越長,當清酒都喝完了以後,周可馨很是自然地問道:“你這裏有酒嗎?聊不喝點酒,就像做菜不放鹽一樣,好無聊啊。”
當然有,墨楒白開了一瓶紅酒,拿了兩隻仙粉黛杯過來,這種杯型可以讓果味和香味更加突出,適合喝酒精濃度高、口感微辣的高度數紅酒。墨楒白對自己很有信心,他十分清楚自己的酒量深淺,絕對不會因為跟周可馨分著喝掉一瓶清酒和一瓶紅酒就醉倒;他對自己的自製力更有信心,從不認為他和周可馨之
間能發生任何事。
直到他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失去了意識,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周可馨就睡在他的枕畔。
他的第一反應是閉上眼睛,冷靜了一會兒,希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身畔的人就不在了,剛才看到的,不過是幻象。
結果沒有如他所願,周可馨還是躺在那裏,沒有消失。
遮光窗簾沒有拉起來,久雨之後的晴,陽光異常明朗,太陽照到了床上,很刺眼。
他伸手指戳了一下周可馨的肩膀,想要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周可馨嚶嚀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眨巴了幾下,就像他一樣,複又閉上了,過得一會兒,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呀”地叫了一聲,雙手抓著被子,死命地往自己身上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