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皇帝陛下是天下之主,但這樣以扼殺生機為樂的活動,慕芸萱實在沒辦法苟同。
因此,當隨行人員的名單上出現慕芸萱的名字時,她表現的十分興致缺缺,
小洛這丫頭倒是興奮的很,捧著宮裏送來的聖旨不住念叨:“終於可以出去玩了,終於可以出去玩了。”
自從她和雲痕和好後,那木頭塊兒就跟突然開了竅似的,三天兩頭就跑來討好賣乖,有的時候送幾塊糕點,有的時候,送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兒。
慕芸萱看著他們兩個你儂我儂的樣子,已經開始暗自盤算什麼時候給他們辦婚事了。
出發前一日,雲痕又來了,這次手裏什麼都沒提,身後卻跟了三四個小廝,抬了塊蒙著紅布的大匾。
慕芸萱坐在樹蔭裏,頭頂梨花成團燦放,手邊的小炭爐上溫著一個紫砂壺,壺口嫋嫋的冒著煙氣,身下藤椅來回搖晃,閑適愜意,一派與世無爭的淡然。
雲痕在院門處停下,回頭吩咐了幾句,後麵的小廝們馬上動了起來,又是架梯子,又是掄錘子,叮叮當當好一番忙碌。
雲痕卻徑直走了進來,在慕芸萱麵前抱拳一禮。
慕芸萱端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口,目光始終停留在書上,頭都不抬,調侃道:“怎麼,終於想起小洛還有個主子了?不過,你這陣仗也有點太大了吧,什麼時候不送貼心的小物件,改送牌匾了?上麵千萬別是寫了‘千古第一媒人’這樣的話吧。”
雲痕被她逗得臉一下子紅到耳朵根,說話結結巴巴,像做錯了什麼事一般:“這匾……這匾是爺讓我送來的。”
慕芸萱一聽,把書放下,坐直身子,瞧了瞧正往門上掛的那塊暗紅色的匾額,奇怪道:“他要你給我送匾做什麼?”
昨天晚上沒聽他說起過這事啊。
雲痕回答道:“爺之前不是提過,要您給這院子起個名嗎?您也沒有回音,爺就聽了八爺的話,叫人做了‘隱香居’的牌匾,讓屬下送過來。爺還說了,您要是不喜歡的話,可以著人去換。”
原來如此。
慕芸萱重新靠了回去,淡淡道:“這名字不錯,文雅也好聽,正好省的我費心了,就這樣吧。”
雲痕再次抱拳,道了聲“是”,轉而不知從什麼地方變出了兩三個桃木的匣子,捧到慕芸萱麵前,道:“這是爺交代下麵人給您準備的東西,您看一看,是否合用,要是不順手的話,屬下現在就找人重新準備。”
慕芸萱看了看,隨手撿起最上麵那個長條形的匣子,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條短小精致的馬鞭,手握的地方還很細心地用她最喜歡的紫色綢帶繞了幾圈,防止磨手。
慕芸萱很喜歡騎馬,尤其喜歡那種縱情奔馳的自在感覺。
前一世,她嫁給百裏逸後,專門找人教過她馬術,隻不過那時,信妃總告誡要她雅靜端莊,因此她學了沒多久,便忍痛放棄了。
雖說現在已經忘記了許多,不過最基本的駕馬,她還是沒問題。
可是,百裏浚是怎麼知道她會騎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