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畢,血脈都覺通暢不少。
慕芸萱坐在鏡前,卸下妝容,隨手取過桌上一本看到一半的話本,正準備打發打發時光,忽聽耳畔“嗖”的一聲,麵前猝然落下一顆小石子。
深夜探訪,非盜即賊。
慕芸萱可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樣的梁上之友,不過人家既然已發出邀請,自己也不好不赴約。
正好她現在閑的發慌,找個人消磨一下也不錯。
這麼想著,她披上一件雲白披風,推門而出。
院中的樹下立了一道人影,因為籠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慕芸萱躡著步子走過去,本想看看這位朋友的麵容,是否如那些話本上所描寫的俠盜那般驚為天人,可好不容易借著光看清那人相貌,慕芸萱卻是興趣全消,轉身便走。
這哪是什麼俠盜,分明就是一個小人。
那個“小人”聽到她的腳步聲回過頭來,卻發現她正欲逃離,幾步上前擒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拽了回來。
“等一下!”
慕芸萱用力甩開她,冰寒的語調比今晚的月色還要冷:“五哥,請自重!”
“不要叫我五哥,我不想聽你叫我五哥!”百裏逸眼底燃燒著烈烈灼人的幽暗火光,出口的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
慕芸萱輕挑眉頭,不躲不避與他對視,帶著十足的輕蔑:“那五皇子希望聽我怎麼叫你?”
“我希望聽到你喚我的名字,一次,一次就好。”他口氣變得和軟,甚至隱隱透出哀求的意味。
慕芸萱卻無動於衷地笑了笑,道:“嬪妾不敢,嬪妾是五皇子的弟妹,直呼五皇子名諱,於禮不合。”
“什麼於禮不合,我才不在乎那麼多!”百裏逸麵上泛出狠色,用力握住慕芸萱雙肩,幾乎要把她骨頭捏碎。
慕芸萱隻皺了皺眉頭,仿佛沒感覺到那鑽心蝕骨的痛,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頭,退開一步,冷冷道:“可我在乎,我不想爺的名聲因我而受損。”
聽慕芸萱口口聲聲道著對百裏浚的維護,百裏逸心裏就像被塞進了一團火,直欲噴胸而出:“那個人到底有哪裏好,值得你為他這麼死心塌地,在你眼裏,我就這麼比不上他嗎?”
“嗬!”慕芸萱不客氣的低聲冷笑,笑夠了,方才仰起頭,望著百裏逸沉黯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是,在我眼裏,你比不上她,不止你,這天下沒有男子可以比得上他,所以從今往後,不要再拿你和他相提並論。”
“你!”百裏逸一口氣堵上胸口,咬牙盯了她半晌,卻突然扯出一個陰暗詭異的笑,雲波翻湧的眼中透出森然的寒光:“好,我就讓你看看,我和他到底,到底誰更勝一籌!”
說著,他用力扯住慕芸萱的頭發,逼迫她抬起頭來,然後二話不說傾身下去,準備咬住她的唇瓣。
幸虧慕芸萱反應快,及時偏頭躲開。
但百裏逸並不準備作罷,她躲到哪裏,他就追到那裏,最後被逼急了,甚至掐住了她的脖子,似乎非要她就範才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