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黃昏,夏日的太陽還高高的掛在上空,樹葉被曬得發白,氣熱的沒有一絲風,熱氣仿佛就在四周飄動,悶得人透不過氣,知了蛐蛐還在草叢裏不停地亂叫著。
桃花村也被包裹在這層熱氣中,大地像被架在火爐上一樣被炙烤著,村裏的幾隻土狗也懶洋洋的吐著舌頭趴在地上,無精打采的半閉著眼睛假寐。
張初夏蹲在村裏溪邊樹下的一塊石頭上,雙手托著下巴,雙眉蹙起,似乎很不高心樣子。任誰一覺醒來後,莫名來到這個不知什麼年代的陌生地方,恐怕心情都不會好吧,即使在這地方呆了兩周之久。
從現代來的她在努力消化自己穿越並且回不去的事實,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隻不過暈倒在馬路上,醒來就從一個成年人變成一個麵黃肌瘦的九歲女童。
前世的她跟著奶奶一起生活,父母在她很的時候,一家三口出門遭遇車禍,為了保護她,父母雙雙慘死,那個時候的她幾乎沒有什麼記憶,奶奶將她從醫院接回家後,便一直養在身邊,祖孫兩人相依為命。
父母沒出事之前,她們一家住在城裏,奶奶住在鄉下,出事之後,便和奶奶一直住在鄉下農村。
奶奶是農村人,她的父親在城裏結婚生子後,一直想接奶奶去城裏生活,但都被奶奶拒絕了。她在村裏上完了學,接著到鎮上讀初中,市裏讀高中,倫敦奧運會的那一年她考上了大學,雖然從沒有父母的陪伴,可奶奶對她的愛絕對不少,她還打算畢業工作後好好孝敬奶奶,可就在畢業找工作之際,奶奶卻因為意外不幸去世,傷心的她好不容易在一個月後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脫離出來,重新走上求職之路,沒想到麵試完後暈倒在馬路上,醒來發現自己就在了這麼個陌生的地方。
那的氣還是和今一樣的燥熱,她是被喉嚨的幹啞和口渴給折騰的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茅草搭建的屋頂,牆角還有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環顧四周,她閉上了眼睛,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看了半響又閉上眼,反複再三,才確認自己莫名穿越的事實。
翻身坐起來,看著自己的短胳膊短腿,她忽然將手伸向襠部,幾秒後吐出一口氣,性別沒變,還是個女的。
前世的她也喜歡看,曾經還萌生過寫的打算,可終究隻是想想,未曾下筆,中穿越的橋段她可熟悉,但女主不是穿越成妃子,好歹不濟也是個姐,怎麼輪到自己…就成了村姑?
她坐在床沿,看著自己吊在床邊,夠不著地的腿,心裏默默為自己抹了把淚。
夏日的太陽毒辣,原主不知怎麼的在烈日下曬了幾個時辰,回到家後中暑一個心沒挺住就過去了,自己就占了原主的身子上位了,而那時候原主的全家都在外忙農活,家裏沒人,自然都沒有注意到。
為了不讓全家看出異常,她這兩周來都在心翼翼的話,不做出格的事,行為舉止盡量像個孩子,好在趕上農忙,大人們早出晚歸,又或許是原主的性格本就這樣,全家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在此期間,她也在積極努力的尋找回去的辦法,可是一切徒勞,最後隻好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蹲在石塊上的她此刻是無比的懷戀背心,光腳丫,空調,西瓜,笑的無懼炎熱,畢竟好的命都是空調給的呢。而現實是她隻能找個陰涼地,蹭點自然風,麵朝黃土,低頭四十五度數螞蟻。
對於熊孩子們來,再熱的也阻擋不了他們玩鬧的心,村裏有條溪,河水清澈,水也不深,裏麵沒有大魚大蝦,蝦米還是不少的,每當到了夏,這裏就成了孩子們的堂。
“初夏,下來玩水呀,這水可涼快了”,坐在溪水邊上的柳翠翠挽起褲腿,將腳放進了水裏蕩阿蕩,回頭叫岸上的初夏。
雖男女有別,但是對於農村的孩來,哪裏有那麼多講究,此刻溪裏擠滿了屁孩,男孩子們光著身子在水裏嬉戲或者摸蝦,女孩子們就坐在邊上,除了剛才的柳翠翠,還有好幾個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子。
“不了,待會我就要回家了”,初夏拒絕了夥伴的提議,她蹲在岸上麵,已經看到不遠處有大人從田間幹完活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桃花村的規劃布局很好,村民生活區在溪的南麵,農田在溪的北麵,而水田則在靠近漢江的堤邊,方便渠水灌溉。
從農田回來的大人都要從溪上的石橋經過,孩子們還渾然不知,玩的正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