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殤雙手背在身後,步態高雅,穿梭在黑蓮綻放的花海中,朝著宮司嶼、拜無憂他們所在的高台走去,走到半路,他發覺蔣子文並沒有跟上,紫眸冰寒,不情不願,驀然回眸,高聲冷幽呼喊:
“蔣子文!這兒除了我,真沒人管你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個孤兒?”靈殤毒舌壞笑道。
不遠處,那傲然獨立在黑蓮花海中的男人猛的一怔,倏然黑臉,三兩步間,“嗖”一聲詭風刮過,眨眼就到了靈殤麵前,十分殘暴不客氣的一巴掌打在了靈殤的後腦勺上。
靈殤捂著後腦,冷哼,臉很臭。
“這兒你也隻能欺負欺負我了!”斷腿掐脖子斷肋骨的賬還沒和這個男人算呢,靈殤暗想,等自己出去了,定要帶著自己姐姐殺進冥界,和這個男人算總賬!
想到靈詭要回來了,靈殤心裏沒來由的喜悅激動。
可是很快,他瑰麗的紫眸又黯然了下來,他身為三界總局副局長,卻背叛了三界,犯下重罪,放跑了監獄中的重犯不說,還叛逃。
這次出去,恐怕自己難以脫罪。
到時候……
他或許,就再也見不到這些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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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由乃見到宮尤恩抱著那具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屍,走上高階,來到高台安放寒冰棺的台前時,她倏然幽影一飄,附身進了女屍的體內。
因為靈魂形態,她總覺得怪怪的。
一有了軀殼,紀由乃從宮尤恩身上跳下,來到宮司嶼麵前,將方才的情況說了一遍。
“那花能吸魂,它包裹住我的腦袋後,就把我的靈魂帶進了這裏。”說著,紀由乃拍了拍麵前寒氣肆意的冰棺,“你們別看了,這雖是雙人棺,但裏麵隻有一具身軀,少了一具。”
紀由乃沒說,在他們進來之前,她已經晃晃悠悠把這裏逛了一遍。
一入這地宮,她心悸心慌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仿佛心髒呼之欲出,隱隱作痛,可既來之則安之,紀由乃怕宮司嶼擔心,並沒有說。
宮司嶼一直緊攥著紀由乃冰冷的手,一聽雙人棺中隻剩一具身軀,他鳳眸閃過極致的慌張,鬆手,在拜無憂等人的聯合下,“轟隆”一聲沉悶開棺的響動,棺蓋被移開,裏麵的景象,一下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泛著幽紫光芒的黑蓮花海映照下,一個穿著染血白金龍袍,披散著黑色長發的男人,安詳寂靜的側躺在裏麵,龍袍沾染的血早已幹涸變黑。
他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但看絕美的側臉,便知他著震人心魂,奪人心魄的極致美貌。
他有著和宮司嶼一模一樣的容顏,可棺材中的男人,一身浴血奮戰,滿身是血的帝王打扮,而宮司嶼,卻是現代裝束。
棺內的空間很大,完全能容納兩個人。
男人側躺在棺中,手臂搭在他身邊空無一人的位置上,像是曾經緊擁過一個人在懷中。
但是此時此刻,他身邊的那個人,不見了。
“真身沒了,她的真身……”宮司嶼鳳眸驟縮,心跳停滯一頓,下一秒,暴戾狂怒的看向拜無憂,瘋了似的怒吼,“詭兒的真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