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你知不知道我也會害怕,我也會沒有安全感,我怕失去你,我怕你離開我,可是你呢?你一直都在做些什麼?”
上翹的杏眸水光閃爍,眼角的淚痣為紀由乃如水溫柔的眸光添了一絲莫名的哀傷,濃密的睫毛輕顫著。
如潺潺溪水般動人的輕音,仿佛能撫平浮躁的人心。
手僵在半空片刻,紀由乃不再觸碰宮司嶼,黯然垂下。
“我在做什麼?我在做可以讓自己活下去,可以和你共處同一片天空下的事,我想活下去,想和你在一起,我在拚命努力的活下去,我不再軟弱,不再會哭,不再畏懼,我學會了用極殘忍的方式殺人,審訊室那兩個探員就是我殺的,我學會了很多常人無法接受,可怕的事。”
紀由乃語氣淡淡的,卻透著一股悲涼。
她沒什麼表情,眉宇間是超然的冷靜。
“是我讓你失望了嗎?還是……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隻因為互相吸引才在一起,其實,我們根本不合適?是你累了嗎?你沒辦法接受變化那麼大的我?”
“……”
“宮司嶼……我不想爭吵,我拚盡全力的活下去,不是為了爭吵的,我希望我們都可以心平氣和冷冷靜靜的,哪怕你後悔了,對我失望了,不要我了,我也希望你好好的和我說。”
話落,紀由乃緩緩的湊近,走至宮司嶼麵前。
踮起腳,眉眼彎彎,卻眸中隱含憂傷的在宮司嶼唇邊輕輕吻了一口。
而後,附在他的耳邊,輕輕綿柔道:“你不要生氣好嗎?我們都冷靜一下,我不會來礙你眼的,你想想,我們接下來該怎麼繼續下去,我也想想怎麼辦,然後……我們再好好談好嗎?”
紀由乃望著無動於衷,麵色陰鬱,眸光冰冷的宮司嶼片刻。
悄無聲息一歎,有些傷感,轉身就朝著玄關方向走去。
她覺得家裏好壓抑,她想出去透口氣。
直到門“砰”地一聲,輕輕關上。
宮司嶼的目光才幽幽的投向玄關處,心口像是被砍了一刀,鈍鈍的痛。
走了?
他的小家夥就這麼走了?
難道不應該親他一口,然後抱著他撒會嬌,老老實實交待去哪兒了,哄一下他?
等宮司嶼反應過來,紀由乃是真出門了!
大步流星開門去找,可哪裏還有紀由乃的影子?
而這個時候,一直圍觀他和紀由乃吵架的白斐然,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少爺,我覺得紀小姐或許真的不適合你,你們看著的確就像兩個世界的人。少爺是富貴之人,紀小姐是神秘難測的主,少爺的確可以考慮另尋佳人。”
普普通通的過豪門生活不好嗎?
非得找個死而複生還詭異至極的。
宮司嶼氣的舉起門邊的一尊哈巴狗木雕,朝著白斐然就砸去。
“你以為這是古代?皇權富貴,我還有皇位要繼承?我要的是紀由乃!我和她都這樣了,你不幫忙也就算了,還勸我放手?白斐然,這就是你的忠心?”
“少爺,正是因為忠心,我才處處替你著想,替你的安危考慮,紀小姐身上撲朔迷離,詭異萬分,她的世界,與我們常人不同。少爺未來將繼承整個宮家的一切,我不想任何人,來阻斷了您的前程。”
宮司嶼陰冷反駁:“我的前程和她是兩碼事,二者,可兼得,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