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有些後悔讓萌萌上去了,她本就長得美極了,還和那麼多老頭子對比,大家夥兒當然更願意看她了,讓睿哥兒都忍不住有些吃醋。
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很自豪,因為萌萌是如此優秀,才會有那麼多人都仰望她,他也不能落後了。
睿哥兒回到家裏,就繼續搗鼓起自己的計算機,還經常去找老師們探討,天天忙忙碌碌的,不知道他在幹啥。
而萌萌也有了新的事情可以做,那麼多大師住在她師父家裏,她得空了就去向他們請教,不管是畫畫還是書法,都比以前更加進步了。
這一天早上,大師們跟著常懷德爬上了龍嶺的最高峰,站在上麵擺起了架勢,現場揮灑著畫筆,各自畫著畫。
萌萌也在裏麵,她觀察著龍嶺的群峰,它們高高地矗立在雲海之上,吞雲吐霧,好像下一秒就會有仙人遨遊在其中。
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著山間的空氣,再睜開的時候,那雙明媚的眼兒閃動著靈光,已經心中有譜了。
她也來到了畫板後麵,提筆沾上墨水,就開始揮就。
空蒙的山,縹緲的霧,奇峻的怪鬆,遨遊在雲海中的仙鶴,站在山頂上長嘯的仙人,都在她的筆下漸次地出現,是那樣的靈氣逼人,仙風飄飄。
“畫得好。”留著長胡子的白大師,不知從何時起,就站在了萌萌的身後。
他親眼看見這小友繪畫,不由得豎了豎大拇指,招呼起其他人說:“你們都過來看呐,萌萌這丹青意境,可不像她這個年紀會有的,多麼恬淡清雅,生生造出了一個仙境,妙啊,妙。”
他撫著長須,不住地誇讚,其他人也跟他差不多。
瘦得像竹竿似的林大師,也誇她說:“萌萌你這畫,可以單獨成一派了,神妙絕倫,有獨到的地方。”
另外的幾個大師,也紛紛誇起了她:“是啊,老常收了你這麼個徒弟,他做夢都要笑醒了。”
常懷德聽著大夥兒的讚美,笑得無比驕傲,別人誇他的徒弟,不就是在誇他自己麼,他就是很得意怎麼了。
萌萌被這連番的誇讚,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紅著臉兒說:“我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好,這張畫就是隨便畫的,老師們再誇我,我可要驕傲了。”
白大師哈哈大笑說:“萌萌你是該驕傲,我畫畫六十多年,也教過幾個徒弟,從來沒見過哪一個年輕人,像你這麼有天分。風格還是其次,主要你這隨意自如的境界,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這個萌萌倒是承認,她微笑著說:“我自小住在這山裏,龍嶺對我來說,就好像我家的後院那麼熟悉,幾乎不用看,我都能把它畫出來。”
白大師更加驚奇了,他讚歎地說:“嘖嘖嘖,這就是眼裏無畫,心中有畫。我看呐,你再多畫幾張,說不定就能成一個畫派了,叫什麼,就叫龍嶺畫派,哈哈哈……”
“好一個龍嶺畫派。”林大師眼前發亮,他微微激動地說:“古有黃山畫派,今有龍嶺畫派,我看這龍嶺的景色,不輸給黃山。”
他說著說著,就走到了懸崖邊上,望著遠處的茫茫群山說:“山外有山,雲外有雲,天生的水墨畫。找個時間我也要在這裏住一住,好好地琢磨琢磨。”
一直沒有說話的詹大師,此時也開口說:“萌萌,我看了你之前的習作,你有沒有想過辦一個畫展?”
“畫展?”這麼高大上的東西,萌萌可從來沒有肖想過,她吃驚地說:“我也可以麼?”
詹大師哂笑說:“有什麼不可以的?凡事都有第一次。你今年才十五歲,如果能成功舉辦一場畫展,在我們書畫界來說,也是一樁美事。”
國內的書畫界,很久沒有這般揚眉吐氣過了,而這一切,都是從萌萌拿獎開始。
詹大師發現她還有些猶豫,就鼓勵她說:“有我們這些老頭子給你站台,你怕什麼?老常,你這個徒弟不行喲,膽兒也太小了。”
萌萌一聽就著急了,說她自己可以,但不能說她師父。她做人家徒弟,絕對不能讓她師父丟臉。
“誰說我膽小了?我這不是謙虛麼?既然老師們都覺得我行,那我不行也得行。”
她驕傲地挺起胸脯說:“不就是一場展覽麼?有老師們給我撐腰,我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