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飯菜督了桌子上,還在國庫券的事兒,睿哥兒回來就聽見了,很疑『惑』地問:“『奶』,你們在啥?是不是銀行來收國庫券了?”
“沒有,是個票販子來收。”
馬桂花拉著他坐下來,細細地解釋:“五十塊一張的券,咱以前不是二十五買的麼?賣給票販子,人家給你三四十,賺點子差價,這錢來得容易,早知道我就多買點兒了。”
睿哥兒皺著眉頭,他怎麼把這件事情忘了呀,起來,國庫券也放開交易了,原先五十塊錢的券,要是賣給銀行,怎麼著也有五十多塊。那個什麼票販子,心也太黑了。
之前他忙活廠裏的事兒,再加上他們省還沒有放開國庫券,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現在想起來,連忙告訴了他『奶』『奶』:“你們被人家給騙了。”
睿哥兒耐心地和她們解釋:“國庫券這東西,國家都下命令要回收了,一張五十塊錢的券,回收價格也是五十,還得另外給利息,那個票販子給你們三四十,回頭他五十多賣出去,輕輕鬆鬆把錢落兜裏了,你他是不是在騙你們?”
馬桂花愣住了,過了好半響才氣憤地:“我的啊,這殺千刀的票販,敢情他是在騙人,不行,我得快點兒告訴村裏人,讓他們去公安局揭發他。”
張老頭按住了她,搖著腦袋:“這事兒怪不得人家,認真起來也不是騙,人家出錢買了,村裏也是自願賣,怪就怪咱們消息不靈通,讓人給蒙了。”
他安撫著家裏人:“先吃飯吧,待會兒我去和村長,讓他提醒其他人注意,別把國庫券賤賣了。”
馮益民也是第一回聽,他很驚訝地:“村裏有人來收國庫券,這我知道,可我沒想到國庫券那麼賺錢,石頭叔,這事兒咱還真追究不起來,鄉親們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張老頭很遺憾地拍著大腿:“誰不是呢,那個票販子肯定提前收到了消息,我聽睿哥兒跟我講,上海和安徽那邊的銀行都收國庫券,不定人家就是賣到那裏去的。”
“唉……”馮益民也不知道應該啥好了,怪那個票販子吧,人家也是為了賺錢,怪村裏的人吧,他們都很無辜,隻好打起精神:“我去跟鄉親們提醒一下,讓他們別再把券賣出去了,非要賣,這價錢也得往上提一提。”
馮益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今這事兒不太好辦,果然他把話跟鄉親們完,他們就炸開了鍋。
“我去他娘個票販子,原來他在訛我們!”村裏那些賣券的人家,已經氣得臉『色』通紅,嚷嚷起來:“村長,咱得討個公道啊。”
其他的村民也氣哼哼地:“是啊村長,那個票販子敢騙我們,咱們快去公安局裏告他,我記得他他最近還要來,咱直接抓了他算了。”
馮益民無奈地:“人不能隨便抓,他騙人那也是誇張了,你們是自願把券賣給他的呀,他完全可以推得一幹二淨,咱們拿他沒有辦法,頂多下次不賣給他就是了。”
村裏的人也知道不好討回公道,瞬間更加生氣地痛罵起來:“王鞍,太氣人了!村長,咱就任由他騙了不成?”
“不然還能怎麼滴?”馮益民攤開手:“買賣全靠自願,你們也拿到錢了,實在的,那些錢拿了也不虧,畢竟咱們是半價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