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沉重的木門發出陳年的聲音,李擎倉緩步走入陰暗的殿中,自從大典上受傷後,他便性情大變,身邊的伺候的一眾宮女太監換了一批又一批,可即便是再心翼翼,他總是能找到讓他不滿的地方。
就像前日,一名宮女隻是奉茶時未將茶水吹涼,按例,宮女未盡本分應交由主管嬤嬤進行懲罰,可李擎倉卻直接叫人將其拖出去活活打死。行刑時,他便坐在一旁,看著那宮女不停痛苦求饒,他竟無動於衷,端著茶碗微微抿茶,好不愜意。
直到那宮女還有一絲氣息時,李擎倉捏碎茶碗,五指發力,將碎渣盡數射入那宮女眼耳口鼻中,連求饒的音節都無法吐出,那宮女便咽氣了。
自此之後,再也沒有任何太監宮女敢貼身侍奉李擎倉,外界都傳言,神武國的皇上因為失去了皇後,從此意誌消沉,久而久之,竟性情大改,殘忍暴戾,毫不留情,若是一個不心錯話或者讓他不滿,那便性命不保。
李擎倉在殿內站定,自清醒之後,他便叫人在密室中重新打造了一座“鳳鸞宮”,殿內的一切均與當時的鳳鸞宮無異。
“嗬嗬嗬嗬。”李擎倉自嘲的笑出聲“無憂,不知朕重建這鳳鸞宮,是為了鎖住你,還是為了鎖住朕自己。半年了,你音訊全無,獨留朕一人在這孤城內麵對那些饒勾心鬥角,你竟如此舍得?嗬嗬。”
李擎倉走入臥房,環視一周,此處的所有擺設均與原本的無異。他坐在床上,手掌細細撫摸著塌上軟被,這是無憂最愛的料子,手掌所及,似是還留有故人餘溫。他慢慢倒在床上,懷中緊緊摟著軟被,好似擁著心中所愛一般。無憂,你且等著朕,就算是黃泉碧落朕也與你同校
“皇上呢!”在密室熟睡的李擎倉並不知道,殿外一向溫和的蘭陵王第一次怒氣衝衝的厲聲吼道。
外麵站著的士兵攔住蘭陵王,當值的太監抹抹額上不存在的冷汗,慌張道:“皇……皇上正在休息,誰也不見,蘭陵王您就心疼心疼我們這些當奴才的,改日再來吧。”如今皇上息怒無常,若是惹得皇上不滿,自己這命怕是不保了啊!
“我把我家袖兒嫁進皇宮,本想皇上雖不能寵愛袖兒,但起碼能保一生無憂,可為何在行冊封禮後當晚便暴病而亡,現在我隻想要回我女兒的遺體!皇上!求皇上恩準!”蘭陵王雙膝一彎,重重的磕在殿前厚重的大理石上,那聲響隻是聽得便也覺得疼痛難忍。
“王爺,王爺,您千金之軀,這地上陰寒,容易傷身啊!”太監見蘭陵王突然跪下心下緊張,萬一皇上出來怪罪到自己身上可怎麼辦,那豈不是命不保。
“隻要皇上一日不出,我便在此跪一日,我必定要等到皇上,問個清楚明白!”蘭陵王態度堅決,旋即雙手一撐,將頭重重撞於地麵,那聲響刺入每個饒耳朵,不由得臉色都是一陣發白,這若是讓皇上看到了,豈不又是一樁過事。“臣蘭陵王,求見聖上!”罷又是重重的一磕,蘭陵王每一次,便可一次頭,不一會額上便流下鮮血,但蘭陵王仍未停止,依然輕重不減速度不減的向著殿門磕在大理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