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一夜。
有人痛苦,有人煎熬,也有人徒勞。
痛苦的人不言而喻。
煎熬的人正在奮筆疾書,麵對公司大大小小事宜,忙的自顧不暇,而對於手機中收到的消息,自然全然沒顧。
以至於有人看著精心準備的一桌子飯菜,徒勞的暗自歎息。
左慕飛看著手邊燃盡的香煙,一並按進了煙缸,又一次點亮了手機屏幕,看著寥寥無幾的對話框,顰蹙的眉心擰緊。
“我和你說,這就是套路。”
“隻有兩種解釋,一是少部分的女人吧,尤其是經曆過感情傷痛的,習慣性的將一個人反複推開,以確定自己那個萬裏難挑一的例外後,才能收獲安全感,欣然確定托付終身。”
“二就是……故意的,快刀斬亂麻,隻想以最快的速度扼殺你所有的希望,讓你徹底死心了,她也就輕鬆自在了,很明顯,許憶姐就屬於後者。”
晏詩崎叼著根煙,探頭在冰箱裏翻了翻,找了瓶冷飲擰開咕咚咕咚喝了兩口,再踱步過來,彈了下煙灰,側身倚坐在桌上,輕垂著筆挺的大長腿,“哥,死心吧,你們都多少年了,你不膩,我們都膩了,就這樣吧。”
“你呢,有身份有背景,有錢也有貌,隨便找個女人,太容易了吧?你說喜歡什麼類型的,我分分鍾給你湊十個來……不,十個太少了,不夠我哥一晚上消遣呢,怎麼也得一百個,說吧,要溫柔的,還是要可愛的,要禦姊型的,還是要蘿莉的?”
晏詩崎端著下巴認真想了想,“好像我哥喜歡嬌滴滴型的,成了,我去安排……”
“你麻痹的閑出屁了吧。”一直沉默的左慕飛終於開了聲,不耐的冷眸都透出嫌棄,“傻逼,滾。”
晏詩崎,“……”
“我這不是開導您嘛,要不您總板著長臉,給她發條信息都要考慮再三,這也太……我哥什麼時候這麼優柔寡斷過啊,拿得起放不下,像什麼樣子。”晏詩崎又說。
左慕飛深吸了口氣,這話倒有點說對了,這世上唯有她一個人,讓他拿得起,卻放不下。
“換個唄,人啊,得想開點,哪有那麼多真愛假愛,都是扯蛋呢,怎麼活都是一輩子,你喜歡她,就喜歡唄,但不能和自己過不去是吧?”晏詩崎笑嘻嘻的,摁滅了香煙,繞過來給左慕飛揉肩,“哥,說實話,你多久沒那個了?”
左慕飛心不在焉,根本沒在意他說什麼。
直到晏詩崎問到第三遍時,左慕飛才不耐煩,“什麼?”
“就是那個事兒啊。”
左慕飛明白了,一把拂開他,手指了指客廳那邊的玄關,“滾蛋!”
“呦,火氣這麼盛,看來少說也半年以上了。”晏詩崎故作驚訝,“該不會是除了她,你還沒碰過別人吧?哎呦,我的老哥啊,可別這樣啊,這玩意吧,就得多嚐嚐,才能品出誰好睡壞呢。”
“心裏裝個白月光,身邊也不能缺人啊。”晏詩崎馬上拿出手機,準備開始調人。
終於,這小子的一番言辭煩壞了左慕飛,他霍然起身,三兩步走到客廳,從沙發內扔著的西裝口袋裏拿出錢夾,隨便抽了張簽過名的支票扔給他,“拿著錢,你愛找幾個找幾個,麻溜從我眼前消失!”
晏詩崎無語的直抿唇。
“瞧不起誰呢,這點錢我還能沒有?”晏詩崎經過去深圳一番闖蕩,雖現在還有一大堆的爛攤子沒處理,但積攢了不少掙錢的本事,還真不差錢。
“快滾!”左慕飛真煩死他了。
晏詩崎無辜的聳聳肩,終於恢複了一本正經,“得了,我也不逗你了,哥,實話實說,你不用再想什麼招了,就好好這樣和她相處就行,時機未到呢。”
左慕飛遲疑了下,“嗯?”
“平淡中才能見真,一點一點來,溫水煮青蛙知道嗎?等天賜良機的時候……一切就成了。”
天賜良機?
左慕飛對這幾個字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