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認真的。”
許憶定睛迎著他，冰冷的眸中鎮定沉著。
話說到這個地步，她和程寰也算是徹底撕破臉了，再好的朋友關係，也抵不過事實的消磨。
“我之前就說了，我不是左慕飛，不會慣著你，現在出去，別再幹涉我和簡妍的事了。”程寰聲音極冷。
許憶盡量攏了下思緒，也抬手整理下頭發，側身坐去了一旁的椅子內，交疊的雙腿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既然把話已經說開了，那就一次性到位吧，程寰，你到底想幹什麼？往後有什麼打算？”
“和你有關嗎？”程寰慍怒的情緒絲毫沒有收斂。
他承認，許憶是一位好朋友。
各方麵肝膽相照，仗義執言。
他也願意視她為妹妹般照顧，相處，怎樣都行，唯獨感情的事兒，程寰是真煩別人插手！
他骨子裏就很獨斷自我，強勢霸道，這是天生的，沒辦法。
“和簡妍有關。”許憶直言，“本來這些真不該我過問，應該簡阿姨和簡叔叔過來，坐在這裏，當麵質問你，可簡阿姨去世了，簡叔叔又被你控製起來，簡家現在都是拜你所賜，這事我就管定了！”
指望著簡家其他親屬嗎？怎麼可能！七大姑八大姨的，可能會為了簡妍的未來著想，不惜和程家為敵？做夢去吧。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不是為了自己小家著想，為親生兒女考慮，誰會為了一個沾親帶點故的親戚出頭露麵？就算真有，也太少了吧。
程寰眯眸沉吟了下，“你管也行，想怎麼管？”
“我問你呢，你往後怎麼打算的？”許憶深吸了口氣，餘光掃了眼書房門，猜著這些對話內容簡妍可能都聽到了，不敢想象簡妍內心該有多痛苦，現在箭已經在弦上，許憶隻能一鼓作氣下去——
她再道，“你和夏梓芸離婚手續辦完後，還打算再婚是嗎？再娶一位門當戶對的大家小姐，對你程家有幫助的，是不是？”
程寰冷著臉沒言語。
許憶目光也厲了幾分，“我問你是，還是不是！”
“是！”程寰沉聲道。
許憶諷刺的掀唇一笑，那笑容，落入誰的眼中都太殘忍，也太辛辣，“那簡妍呢？繼續這樣不清不楚的跟著你，充當你的玩物，對嗎？！”
這話確實侮辱人。
也絕非許憶本意。
可這就是事實，許憶是一口一句道出了程寰的心裏話。
程寰依舊緘默了。
都被許憶說中了，他還再說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非要是簡妍！”許憶有些弄不懂，“你想玩想鬧，想作踐糟蹋誰都可以，為什麼非要是簡妍？以你程少爺的本事和身份，想要什麼樣的找不到？你應該也……不缺女人吧！何必非要是她？”
“不知道。”程寰倒是如實相告，“或許是她欠我的，也或許是我和她還有緣，亦或者……是她當初就不該來招惹我！”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感情講求的是心甘情願兩情相悅，你這強買強賣算怎麼回事！”
程寰微偏了下頭，輕翹起的唇沿泛出一絲不知名的弧度，稍微細想下，道，“兩情相悅啊……她喜歡我難道不是她心甘情願的嗎？難道我和她相處這段時間，不是兩情相悅嗎？早知道我和她家就有仇，還執意接受我，這不是她自找的嗎！”
“都是成年人了，大家各取所需不正常嗎？就算是玩玩又能怎樣？今天我想要她，那她就必須留下，以後的再說以後，非要談情說愛，這麼玩兒不起，就沒意思了吧。”
程寰的一席話，刹那間許憶啞口無言。
不是說不出話，而是怒火攢聚壓的許憶一時間難以宣泄。
她隻覺得，這些話——何其的相似，何其的耳熟。
曾幾何時，左慕飛也說過類似的。
他們還真不愧是好兄弟啊。
渣的都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