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江城兩手扶著身後桌沿,精壯坦實的肌肉健碩,背部左肩上的紋身青麵獠牙,和他此刻深邃的麵容相容,沒什麼違和感。
宛若一隻假寐的獅虎,看似狀態欠佳,臉色也有些糟糕,卻罕見孱弱,有種骨子裏自帶的殺伐氣息,滿身屠戮的戾氣加持,往那一站給人的感覺,又痞又壞,邪氣很重。
“從現在我看你的這一眼,到我生命結束的最後一眼,陪我過完這一生,死後和我長眠地下合葬,我沒開玩笑,這就是我的要求,你能做到嗎。”
許憶沉默無言。
也有些無言以對。
她沒懷疑廖江城話語的真假,相反,沒有任何時候她比現在確定,他是認真的。
至於為什麼……
一個人喜歡一個人,就算不說不講,可動作舉動,眼神話語……這些都瞞不住,真愛上時,捂住了嘴巴,眼神也會透漏,擋住了眼睛,動作也會出賣。
廖江城好像是……真喜歡她的。
這點許憶也記不得什麼時候確定的,總之,她一時間無法回應,她想拒絕,但找不到合適的借口,或者也該好好措辭,委婉一點。
就在她絞盡腦汁想著理由和說詞時,廖江城又道,“別想著拒絕了,你現在是單身,雖離了兩次婚,可我不介意,至於能否生孩子……許憶啊,我已經有奕奕了,他雖不是我的孩子,但也是廖家的種,養大了也行,其他的,公司方麵你不用擔心,許廖聯姻的話,隻會越來越強。”
“就算往後出什麼事,我也有足夠的錢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哦,你要是想管錢,隨時我可以轉給你。”
廖江城盤算著心裏的小算盤,狐狸尾巴在空中來回搖擺,“還是你想說,你父母和廖東興這層恩怨?”
許憶動了下唇,卻說不出口。
畢竟廖東興已經死了,和一個人死人較真,已經沒必要了。
若非提此事,那廖美美的犧牲,又該怎麼算?
“這個好像也沒必要提了,其他的,還有嗎?”廖江城眯起的鳳眸璀璨。
“這個其實……”許憶無措的晦澀道,“江城,你知道這個時候不管你提什麼,隻要不太過,我都沒辦法拒絕,但是……”
“我過了嗎?”
廖江城等這個機會等太久了,他此生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初許憶為席衍求醫時,他不該隻注重眼前利益,就該直截了當提出要她,管它什麼契約,還是協議的,直接領證結婚,那現在早就老婆孩子熱炕頭,哪有這麼多破事了!
而現在,雖有那麼一絲絲非他本意,也不太按照計劃走,可將計就計,想辦法順水推舟,想讓他說什麼甜言蜜語,一派深情款款的,不是他做不到,隻是方法不對路。
他和許憶剛相處多久啊,哪有什麼深厚感情羈絆,有的也是他哪根筋沒搭對,就喜歡上她了,所以,就得這麼軟硬兼施,仗著這點‘恩情’困住她。
“我不想結婚。”許憶無奈說。
“哦?”
“是真的,感情對我而言……感覺沒必要,婚姻也是,可有可無的東西,暫時不在我考慮範圍內。”許憶如實說。
結婚是終身大事,哪怕在再多的事非麵前,也要先考量清楚這人是否值得托付終生,絕不能頭腦發熱。
廖江城沉了眸,他很想反駁一句,是他不在她考慮範疇內吧。
換個人,比如席衍。
比如左慕飛。
她還會這麼說?
可越這麼想,廖江城心頭就越難受,別人對她是一往情深,是情真意切,那他呢?他的感情,就是可有可無的附屬品?!
鬼扯什麼,他也是真心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