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有人至的道路上,隻剩下孤寂明亮的路燈,一排排連成線如長龍。
許憶也在停車的刹那,推門就而下。
左慕飛原地坐了幾秒,再下車時,看著越走越遠的她,不耐的眉心緊蹙。
“這裏沒什麼車,你要走回市區?”他大步走了幾步,追到她時扣住了許憶的手腕,將她拉了回來。
許憶掙了一把,“用不到你管。”
“那讓誰管?姓廖的?還是姓席的?”左慕飛冷嗤了聲,單手端起她下頜,“該說你什麼好呢?前男友和前未婚夫充分利用,我這個前夫,為什麼不利用?”
許憶眯起了眼睛。
她本來就心情不好,憤然的情緒就在遊離的邊緣,被左慕飛這一句話全部刺激,怒火接連而起,“怎麼利用?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利用你這位前夫?”
“你以為我是你嗎?不喜歡就隨便糟蹋,不愛就放肆踐踏,隨心所欲完全都可著自己性子來,不管別人死活!”
左慕飛緊了下眉,視線深邃。
“還有,你一口一句前任,前未婚夫的,你怎麼好意思說這些?我跟你時清清白白,這些都是誰造成的?!”
如果沒有左慕飛曾經的種種,沒有經曆所有一切,許憶和席衍,和廖江城……根本就不會發生,他們本該好好的,青梅竹馬,自相愛到結婚,水到渠成,攜手一生……
想到這裏,許憶本就難捱的情緒更盛,分不清是什麼感覺,隻覺得好疼,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
“走,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左慕飛,離我遠遠的!”
許憶推開他,轉身就走。
還沒走兩步,左慕飛就握住了她手臂,並打斷了她腳步,“許憶。”
他沒多說任何,也無需多說什麼,許憶憤懣的就狠踹了他一腳,“滾!你傷我傷的還不夠嗎?就不能讓我過一天消停日子嗎,到底我欠了你什麼,讓你非要這樣……”
左慕飛不在說話,隻靜默的望著她。
旋即,他手上氣力一緊,將許憶緊緊地抱入了懷中。
大手輕柔的一下下拍著她背部,輕扶著她頭發,左慕飛輕沉的嗓音低醇,“舍不得,我舍不得離你遠……”
許憶心裏的火兒,左慕飛很清楚。
不給她一個發泄口,都窩在心裏怎麼可以。
她不會衝任何人發火的,她是許憶,是許氏的董事長,在外要注重言行舉止,在朋友麵前要為人著想,在下屬麵前要維持形象,隻有在左慕飛這裏,她隨時能做回兒時那個蠻不講理的丫頭。
“滾……”
許憶還想推他,但已經沒什麼氣力了,她緊咬著下唇,泛紅的眼眶一片氤氳。
她不是在為自己流淚,她是心疼簡妍。
“你和程寰一樣,都不是好東西,真不愧是好哥們,做的事兒都差不多,滾,離我遠點……”
左慕飛緊緊地抱著她,一遍遍的在她耳邊輕哄,“錯了,都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他長臂將她打橫,重新抱回了車上。
“別哭了好不好?憶憶,你一掉眼淚我心疼,不哭了,明天我弄死程寰可以不?這狗日的也不配再活著,看給我寶貝兒氣的……”
左慕飛摟著她,在她濕潤的臉頰上輕吻,心疼的一直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