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憶服了藥,和保姆聊了幾句,叮囑她別將自己病情外泄,然後就回了房間。
她現在沒什麼精力處理公司事宜,好在林總認真負責,也不勞她奔波操勞,她靠在躺椅上,輕撫著大狗狗的腦袋,毛茸茸的,隨手拿過手機,正想翻看時,外麵傳來門鈴聲。
簡妍提著各種各樣的東西,風塵仆仆的來了。
將東西一一都交給了保姆,她脫了外套,徑直推門就進了臥房。
“阿妍,你怎麼來了?”許憶還給她發定位的。
簡妍說,“阿默手下查到了,憶憶,你身體是不是出問題了,為什麼沒告訴我呢?”
她說著,餘光又瞥到了圍在身邊的兩隻狗狗,皺了下眉,“這是怎麼回事?”
許憶拉著簡妍先坐下,慢慢解釋了狗狗的事兒,又含糊的說了下自己病情,她不是想瞞著簡妍,單純隻是不想多添人擔心自己罷了。
簡妍難過的鼻息發酸,抱著許憶眼眶都紅了,“……怎麼會這樣?這幾年你做了幾次手術了,怎麼就沒治過來呢……”
許憶安撫的拍著她脊背,“都是命吧。”
冥冥中一切早已注定好,再多的掙紮也改變不了任何。
“呸呸呸!什麼命不命的,就算真這樣,你命由你也不由天,你多學學哪吒好不好!”簡妍吸了吸鼻子,努力逼回了眼底的氤氳,“不是還有手術的機會嗎?我聽阿默說,你不同意手術?為什麼?”
許憶輕怔,沒急著回答,先詢問了下蘇憶墨的情況。
簡妍是一言難盡,連聲哀歎,“在盧森堡住院好好的,他突然接到個什麼電話,就跑回了國,我緊忙跟著也回來了,阿默他太讓人操心了……”
“還小呢,其實各方麵也不差什麼,你當姐姐的,就放寬心別太幹涉了。”
簡妍目露憂記,她是不敢將蘇憶墨逼廖美美險些自殺的事說出來的,也不能將蘇憶墨最近幹的那些講出口,有苦藏心裏,打碎牙也得往肚子裏咽啊,不然怎麼辦,好歹是唯一的親弟弟。
她不顧慮姐弟情分,也要考慮在天有靈的小姨吧。
“別提他了,你和我說說,為什麼不同意手術?”簡妍繞回了話題。
許憶就沉默了。
大狗狗圍在兩人身邊,許憶俯身摸了摸大汪,二汪也忙湊了過來。
簡妍一把推開兩隻狗,“您的心這麼大嗎?還有心情玩兒狗呢?快和我說實話!”
許憶靠向了躺椅,兩條纖細的長腿搭去一旁,又有些緘口不言,想找理由敷衍時,簡妍卻道,“你不說,那我替你說——”
“第一,你不想和廖家再有瓜葛,別說廖美美現在有異議,就單從她姓廖這一點上,你心裏就有些反感。”
“第二,你也發自內心的想和廖江城撇清關係,之前訂婚具體怎麼回事,你雖沒和我直說,但百分之九十和左慕飛有關吧?為他換取什麼利益,或者為左氏著想,你才選擇了犧牲,而廖江城這人,利益心太重,你不願與虎謀皮。”
“第三,你排斥手術,抗拒醫院,任何藥物都有腐蝕性,這幾年你已經被折磨夠了,感覺治與不治結果都一樣,最多再撐一段時間。”
“我都說對了嗎?”
還真不愧是簡妍,好閨蜜就是猶如肚子裏的一條蛔蟲,許憶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簡妍都能全部了然!
全說對了。
許憶也徹底無話可說了。
“既然我說對了,那換個思路,如果現在適合匹配的對象是左家人,或者就是左慕飛本人,你呢?還會這麼堅持嗎?”
簡妍篤定的望著她,答案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