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憶也登時起身下床,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幾步拿起角櫃上的花瓶,啪的聲摔落在地。
瓷瓶四分五裂。
“碎了的花瓶,你能將它複原嗎?你向來智商極高,破鏡無法重圓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左慕飛,適可而止吧,緣分盡了它就是盡了,我可以不恨你,也讓以前那些都翻篇……我們就放過彼此吧。”
好聚好散,在合適的時候,彼此放手,留下曾經美好的回憶這就夠了。
左慕飛心底湧上一股難言的傷痛,“最後一次。”
他冷然的望著許憶,“再敢有一次,說這些有的沒的,許憶,我他媽讓你永遠下不了床!”
許憶慍怒不已。
就在兩人僵持時,樓下傳來了門鈴聲。
這個時間,難道是芮沉?
許憶順勢繞過他,去了浴室。
她簡單洗漱了下,也換身衣服,化妝時連帶將勃頸上的痕跡遮隱,拿了件外套再下樓時,客廳裏站了幾位西裝革履的人。
“少夫人您好,我們是來請少爺回家的。”
左慕飛一直在別廳打電話,聽到這句話直接掛了電話,走過來說,“回去和爺爺說,抽出時間我一定回去。”
“少爺,您不走,那我們也不能走,這是老先生的意思。”那人頓了下,“而且,夫人也是這麼說的。”
左慕飛臉色沉了。
他深眸微黯,旋即長臂摟過了許憶,“跟我回趟家,走吧。”
許憶皺下眉,並未說什麼。
左慕飛上車時,遞給了她一個小餐盒,裏麵有兩個小籠包,還有一碗海鮮粥,已經一杯她最近常喝的調理性中藥飲品。
他低眸打開電腦查看公司數據,淡淡的隻道了一個字,“吃。”
許憶哪有什麼胃口,但也不想和自己身體過不去,隻喝了半碗粥。
抵達老宅。
一踏進客廳,有些出乎許憶的意料,季放竟然在。
他一身得體的深色西裝,露出裏麵挺括的襯衫,小巧的鑽石領夾貼合前胸,在光線的映照下熠熠,也襯的剛毅的輪廓更顯清俊。
左慕飛陰鬱的視線掃了他一眼,暫且忽略,看向了保姆,“去準備飯菜。”
保姆一怔,“啊?少爺,您是……要吃飯?”
已經過了早餐時間,也不是午飯點……
左慕飛輕‘嗯’了聲,再抬眸看著從樓上走下的左夫人,“媽,我和憶憶還沒吃飯呢。”
“……那去準備吧。”左夫人睇了保姆一眼。
保姆忙去了廚房。
左慕飛也拉著許憶往餐廳走,還順手拿過她的包包,扔給了其他保姆。
“憶憶去吃飯吧,你給我餓著!”左老爺子震怒的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而來的,還有手杖落地的噠噠聲。
左先生攙扶著父親過來,臉色陰的也很難看。
左慕飛道,“爺爺,爸,我知道你們要談什麼,但要等會兒,憶憶胃不好,我先陪她吃點東西。”
說完,左慕飛就徑直拉著許憶進了餐廳。
許憶絲毫不想再吃什麼,相較於她的一口未動,左慕飛低頭風卷殘雲,時不時的給她夾幾樣菜,並道,“不吃的話,晚上會發生什麼可不好說了。”
許憶咬起了牙齒。
“別讓我重複,吃東西。”
客廳內,左老爺子和左先生與季放不知談了些什麼,聲音不高,餐廳這邊根本聽不清,直到兩人吃完了飯,在盥洗室漱口洗手,重新回到客廳,左慕飛輕拍了拍許憶的肩膀,“先回去吧,今天不用去醫院,抽空看看昨天那項目。”
許憶驀地一怔。
沙發上在座的幾人也紛紛愣了下。
左慕飛神色無恙,隻壓低聲淡道,“聽話,回吧。”
從看到季放在這裏的一瞬,左慕飛就知道這事兒肯定不簡單,沒必要再讓許憶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