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慕飛和她記憶中,早已不一樣了,以前的他不管商場如何雷厲風行,都會穩妥盡量給人留退路,萬事都少得罪人,而現在,他機關算盡,手段無所不用其極,連她這個妻子……都能拉下水。
還是說,她在左慕飛的眼裏,從來就不算什麼。
許憶形容不上來此刻的心情,隻覺得身體某處在流血,而她卻無能為力,難受又苦悶,“左慕飛,再多的借口和原因,也不是你騙我的理由。”
“夫妻間除了愛和感情,最重要的還有信任,但可惜,現在沒了。”
多好。
難等可貴的信任,就這麼崩塌了。
許憶除了感覺痛苦的喘不過氣,還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都被戲耍了,這一切都拜左慕飛所賜。
左慕飛怔了下。
許憶望向他冰寒的目光,就像在他心頭投來的一記利劍,打破表象的寧靜,也掀開了心底的波瀾。
“你出去吧,我現在和你無話可說。”許憶冷冷地拂開他,起身就走向了電腦旁。
左慕飛暗暗握緊了身體兩側的拳頭,半晌,他才開口,“那就先冷靜下,我稍後再過來。”
左慕飛一走,許憶全身就像泄了氣一樣,充滿了無力感。
她緩了很久,才重新聚精集中在郵件上,但望著那一排排的文字,她大腦莫名的一陣轟鳴,淩亂的思緒衝撞著什麼,隱隱作痛。
許憶隱忍的揉著頭,一些遺失的記憶殘片在腦中湧現,卻翻江倒海牽扯著神經鑽心,幾經折磨下她力竭癱倒在椅子上,失去了意識。
而另一邊。
晏詩薇乘直升機剛到公司頂層,一下機,就看到了已經在等她的白錦川。
還是之前見麵的那套西裝,隻是臉上沒了意氣風發的清雋,臉色也看上去不太好。
“你要有事忙,我就再等會兒。”他淡道。
晏詩薇深吸了口氣,盡快給秘書安排了幾件事,然後和白錦川說走吧,便徑直下了樓。
停車場,晏詩薇走向一台粉色漆的添越,一邊上車一邊對側方男人道,“上車。”
白錦川坐進了副駕駛,任由她開車慢慢駛上公路,而隨著車外街景變化,慢慢的,他感覺出了異樣。
車子在市區一處獨棟公寓處停下,晏詩薇熄火,下了車。
輕車熟路的密碼開門,她走了進去。
這裏是兩人曾住過的地方。
有過太多的過往回憶,白錦川一個人時都不想來,太觸景生情。
但此時看著晏詩薇從容的走進來,一瞬間,仿佛兩人間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讓白錦川狼藉的心上泛起一絲希冀,他健步過去,沒注意晏詩薇正在打電話,從後方就抱住了她,“我們和好吧,薇薇,我不能沒有你……”
晏詩薇接電話的動作一頓,先兩句話結束了通話,推開白錦川整理了下衣服,語氣平靜道,“白錦川,我之前就覺得和你沒什麼可說的了,你覺得對不起我,我接受了,又還能怎麼樣?”
“我做不到原諒你,也不想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不管你現在對我是什麼感覺,愧疚還是其他什麼,我都不在乎了,我這個人其實挺自私的,不想再給別人當配角了,我和你已經結束了,以後也再無可能了。”
這一番話語,說的白錦川整顆心都顫了,“你不是配角,在我的心裏,你從來都不是……”
晏詩薇心裏一陣的酸楚,難耐的呼吸都發疼,“假話已經沒有意義了。”
“是真話!”白錦川指腹輕摩挲著她的手,那細膩的肌膚勾起他無數的往事,心像被捅成篩,再一動唇,發出的每個字音都帶著痛,“我承認,我對許憶就是癡心妄想,得不到才一直惦念,但在我沒確定和她不可能之前,我碰過你嗎?沒有吧,至於你說後來咱們……那夢話是假的,我故意的……”
他想用這樣的方式提醒自己,這人是左慕飛的妹妹,不能動心不能動情,就玩玩得了,所以他刻意在半夢半醒時,故意喊著許憶,刺激晏詩薇……
可現在來看,刺激的是誰?
不他媽就是他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