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許憶醒來，雖然看他的目光中，再無空寂和冷漠，但和記憶中那種欣然溫婉也有截然，曾經的她，望向他時眸中凝滿星辰，而現在……好似所有的繁星，都隕落了。
也許換個稱呼，或者再多點時間，就能好了吧。
“左慕飛……”許憶微歎，“抱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就是……”
她像是置身在一場夢中，說真不像真，說假又沒有根據，心裏仿佛被壓製了什麼，說不清又道不明的感覺。
“別和我道歉。”左慕飛噙著笑在她唇角輕吻，“你從來沒做錯過什麼，要非要說來，也是我的錯，兜兜轉轉這麼久，我們才在一起，不急的，我們慢慢來。”
許憶幽淡的眼眸中仿佛有一彎深不見底的清泉，良久，她才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許憶就睡下了。
半夢半醒時，又被他動作弄醒了，不斷行進的身體好像快不是自己的了，連發出聲音都很難，隻能感受著他的又重又快……
“……左、左慕飛……”
左慕飛輕微喘息，俯身在她耳邊呢喃，“我在。”
許憶不耐的閉上眼睛，沁染的薄汗爬滿額頭，沿著優美的曲線在暗色中白皙的泛著水澤。
“乖，我一直都在。”左慕飛煙嗓的磁性縈繞，“過後給你個驚喜。”
那是許憶失去意識前最後聽到的話。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許憶努力緩了很久，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剛一動，身體好像被重車碾壓散了架，腰痛腿又酸……
左慕飛早就醒了，側身長臂將她重新拉進懷中，“不舒服？”
許憶臉頰微紅，“別鬧了。”
他低笑一聲，“累著你了，不過，也是你疏於鍛煉，以後帶你多做點運動就好了。”
許憶不想回答，她想去衝澡。
“早上我抱你去洗過，先躺著。”左慕飛又將她拽回了懷中，修長的大手輕撫著她細膩的腰身，“今兒有點晚了，明天再出門吧。”
許憶一怔，下意識想到什麼，連忙推開他，卻被左慕飛箍的更緊，他笑道，“怕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乖，聽話……”
“你……”
再多的話沒說出口，又被左慕飛行動封堵湮沒。
又是混亂而癲狂的一天。
不過，好在轉天兩人起床時，不算太晚。
許憶也終於知道他準備的‘驚喜’，其實就是一場婚禮。
看得出來準備的很倉促，或者都是即興之舉，也沒什麼賓客親朋，隻在恢弘肅穆的科隆大教堂內，由主教親自主持。
聖歌曼妙，旋律優美。
左慕飛沉許的桃花眸，直盯進許憶眸底深處，低醇的開口道，“我們都不是虔誠的教徒，但據說這裏是上帝聆聽最近的地方，許憶，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此情此景，看著眼前人，許憶怔鬆的思緒被一抹情緒激動湮沒。
她弄不懂為什麼一覺醒來，她和他就會……
可能是期盼的太久，一瞬成真還覺得惶恐，但仔細想來，相伴走過的這十幾年，經曆風風雨雨，說過最動情的話，也做過最親密的事，夫妻也已是事實，再猜忌狐疑，不免矯情。
最關鍵的，她相信左慕飛。
許憶掃去眸中思緒，望著他柔聲道，“左慕飛，從我年幼時與你初識，到現在二十三年裏，你是我這輩子唯一動心深愛的人，從這一刻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你永遠在我眼裏，心裏，我愛你。”
“我也是。”左慕飛一手按住她後腦，用力吻上了她的唇。
許憶心裏的不安，揣測和狐疑，左慕飛都看的一清二楚，失憶的感覺他經曆過，會對周圍一切不信任，所以，再締造一場婚禮，也算是彼此建立信任，一舉兩得。
一絲頗有深意的笑容，在他冷峻的唇畔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