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了嗎，阿衍，我再給你倒點熱水……”
許憶還沒起身，手腕就被他攥住了，“……沒事兒，麻煩你了。”
“不算什麼的，不過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席衍似不想說，但架不住酒精的緣故，斷斷續續的也說了不少，慢慢的，許憶就聽明白了——
有人在找席氏集團的麻煩，四處設絆子擺明了想要將席氏擠出大陸市場，而今晚對方公司來的人，就借題發揮難為了他一把，這個圈子裏，阿諛奉承是常態，踩地捧高也常見，而席衍卻顧及著她，不想許氏受影響。
他說，“你一個人操持這麼大家業，為了公司，和仇家的兒子訂婚，你知道我多心疼嗎？但沒辦法，你既然選擇了，我就支持你……放心，席氏回到國內會越來越好，以後、以後不管是事業，生活，感情……各方麵，我都會給你最好的。”
“他想擠走我？門兒都沒有！我會幫你，永遠、永遠都幫著你，別怕……一切都有我呢。”
許憶呼吸湮沒在他話語中，徹底窒住了。
“那個人是誰？阿衍，是左慕飛對嗎。”除了他，在帝都沒人還能有這種影響力。
席衍忽然不動了，眼皮微睜的望著她，迷離中像醞了整個銀河，卻有些霧靄的灰蒙，“我會解決好的。”
“雖然這麼說可能不太好，但這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事情，你不該過問插手，你隻要注意身體，好好養著，不能再出事了，知道嗎？”
他輕握著她的手，“答應我……”
許憶複雜的心上一片狼藉，“阿衍，那你也答應我，不用再顧及我，項目沒了可以再找，不能讓公司受損。”
席衍淺淺的點了下頭。
沒過多久，他就睡著了。
許憶淩亂的思緒卻沒有偃息，直到狗狗們吭嘰出聲，她才回過神，給它們喂了些狗糧，在廚房做了些粥和小菜，一一放在餐桌上，拿塵罩蓋好，方便席衍醒來熱下就能吃。
從公寓出來，已經是淩晨了。
空曠的街道上，車輛寥寥。
許憶空寂的目光望著路麵，若有所思，開車回到別墅，剛駛進庭院，就看到了倚著勞斯萊斯車門抽煙的左慕飛。
他一身深灰色的西裝，肩寬長腿，極佳的身材修長，任何時候往哪兒一站，就如同一幅精修的海報一樣。
許憶停車熄火，下車時，注意到左慕飛陰駭的臉色，和周身潛藏的戾氣，連帶著周遭空氣都仿佛被抽真空，看向她的目光，冰冷森寒，陰的如地獄。
砰地聲，她關上了車門，“你來這幹什麼？”
左慕飛所答非所問，“這麼晚你去哪兒了？”
“這應該和你……”
後麵‘無關’二字還不等許憶脫口，左慕飛一把扔掉了煙蒂，健步上前，冷冽的氣息吞噬萬物，“我他媽的問你去哪兒了！不想說是嗎，那我替你說，你和姓席的在一起！”
許憶沉靜了下，“你讓人跟蹤我？”
“跟蹤？”左慕飛好像聽到了個笑話，冷嗤的臉色陰霾，“他媽的還用跟蹤嗎，你自己看看微信群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