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憶眼裏一片冷意。
左慕飛拉起她的手,低聲道,“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但先養身體,等傷口恢複好了,你想怎麼做都可以。”
許憶望著他,目光沉了。
倏然,她反手甩開他的同時,也扇了他一巴掌!
“有氣?那不是氣,是恨!”許憶猩紅的眸中燃起了火,“溫暖毀了簡妍的臉,也險些要了我的命,而這些全都是拜你所賜,左慕飛!”
從手術蘇醒以來,許憶心裏就憋著火,眼前不斷縈繞著簡妍重傷的畫麵,還有腹部隱隱作痛的傷口,都時時刻刻提醒著她,眼前這個男人,和別人沆瀣一氣帶來的重重傷害,讓她怎麼能不恨,又怎麼可能不恨!
但她更恨的確實自己。
如果不是她一次次對左慕飛包容退讓,如果不是她曾經那麼掏心掏肺的愛著他,那簡妍又何至於受牽連。
左慕飛舌頭頂了頂腮幫,上前靠向她,幽沉的眼眸深不見底,“恨吧,至少這樣……你心裏還有我。”
啪!
許憶又扇了他一巴掌。
再想做什麼時,她手腕就被左慕飛鉗住了,他說,“別扯到了傷口。”
許憶瞠目欲裂,“你想讓我心裏有你,你配嗎?在看到我受傷,險些沒命你感覺難受了?所以你愛上我了?那你早幹什麼了?啊?左慕飛,你以前幹什麼去了!”
最後一句,許憶幾乎帶出了心頭血,咽喉都彌漫著血腥。
左慕飛心口被狠狠堵塞,難耐的不得不用力呼吸了下,“隻要你能覺得痛快,想報複那就報複,我陪著你行了嗎!但你不能離開我,許憶,是你先招惹我的,現在就別想再甩開我。”
許憶咬牙切齒,“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左慕飛就很了不起嗎!少再惺惺作態,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左慕飛閉了閉眼睛,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形攔在許憶麵前,從褲兜裏拿出兩枚戒指,“那這個呢?你看仔細了,上麵刻著你的名字,這是我以前要送你的,我們曾走到這一步!許憶,你受到的所有傷害,我都會加倍補償你的……”
暗淡的光線下,許憶蒼白的臉色憔悴,望著那兩枚戒指,她卻笑了。
那笑容,於左慕飛來看異常殘忍。
何其相似的一幕,好像時間被重置輪回。
“忘了嗎?你曾親口說過的,這戒指,不過你買來玩玩的,它能代表什麼?何況早就是以前了,已經過去了,聽清楚了嗎!”
左慕飛拿著戒指的手指微顫,一把合入掌中,緊攥的骨節隱隱泛白,他陰鷙赤紅的目光看著許憶,仿佛想要從她臉上找出一絲情緒裂痕。
但許憶別開了臉,邁步從他身邊掠過了。
左慕飛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想用時間平複心上那陣生拉硬拽的劇痛,他慢慢的,移步落地窗旁,褲兜裏摸出支煙,打火機卻按了幾次都沒打出火,微抖的手怎麼都不聽使喚……
兩天後,李醫生給許憶安排了檢查,左慕飛翻看著檢查結果,眼眸黯沉。
“大致上看是沒什麼問題的,隻是體質特殊,傷口不易恢複,再過幾天才能拆線……”李醫生說。
“她胃口一直不好。”左慕飛已經請了廚師過來,但每餐她還是吃的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