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我用斧子指著花子,沙啞著嗓子警告道:“花子,你給老子聽好了!美美是我馬子!記住了!我的!馬子!你!給老子靠邊點,別找不自在!”
說罷,根本不管旁人的眼神和花子等人的反應,將手裏的斧子塞回書包裏,我單手推著自行車離開了總校。
我又受傷了。
強忍著劇烈的疼痛,英雄般的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任憑那傷口的鮮血滴灑一路。
轉了個彎,確定自己已經離開了眾人的視線。我一把將自行車推倒一邊,哆嗦著靠在學校的圍牆邊上,顫抖的掏出書包裏的香煙,掏出一支,艱難的點著後,深吸了一口,然後將煙盒裏所有剩餘的香煙全部搓散成一堆煙絲。
“嗯!”一身悶哼,我差點把牙都咬碎了的,痛苦的將那堆煙絲死死摁在手掌的傷口上。
劇烈的痛楚瞬間讓我眼冒金星,眼前的一切都被這傷痛弄得搖搖晃晃的……過了好一會,我才逐漸適應了這種痛楚,眼前的一切也隨之慢慢的清晰了起來。豆大的汗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滿了臉頰。
在確定傷口的血已經被止住後,我離開了總校,朝醫院去了。
走到半道上,猛的想起口袋裏僅僅剩下幾個硬幣了,別說去醫院包紮,就是買包煙都成問題。
糟糕!糟糕之極!
怎麼辦?
仔細想了想,力哥經常在遊戲室一帶晃悠,或許他能搞到錢。對!找力哥!
打定了主意,我改變了路線,直奔十字路口的遊戲一條街去找力哥了。
等我幾乎是紅軍長征一般,艱辛的拖著自己受傷的手臂,推著我的鳳凰牌自行車來到了十字路口的遊戲街的時候,真的已經是筋疲力盡了!大量的失血讓我有些頭重腳輕,嘴唇的哆嗦一直就沒停過。我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虛弱,好希望能立馬看見力哥,因為力哥就是希望!
力哥!
親愛的力哥終於被我從一台馬機前找到了!
強壯得如一頭凶猛的雄獅一般的力哥,此刻正歇斯底裏的拚命的往遊戲機裏麵扔硬幣,有些泛著血絲的眼睛,讓人感覺坐在遊戲機前麵的力哥,就是一頭正在等待獵殺獵物的雄獅!
“開!!!”
一聲暴喝!力哥泄憤似的狠狠的將手掌拍向那遊戲的“開始”按鍵上,發泄著隻有賭徒才有的無盡邪火!
於此同時,我輕輕拍了拍力哥強壯的後背,喊了一聲:“力哥!”
被我的招呼引得轉過頭來的力哥,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看見了我捧在胸前,防止鮮血再次湧出的手臂上血跡斑斑。
力哥大驚失色噌的一下站起身來,瞪著眼睛看著我的手臂,用難以置信的口氣問道:“小逆!你手怎麼了?怎麼回事?”
我輕笑一聲,虛弱的回答:“被人捅了一刀。”
“被捅了?誰?”力哥的眼裏閃過一絲怒火的問道。
我四下張望了一眼,見遊戲室裏人多嘴雜的,便朝力哥使了個眼色:“咱們出去說吧。”
出了門外,力哥拉著我來到了個相對安靜點的地方,接著問:“是哪個王八蛋捅了你?”
“花子!這狗日的搶我馬子!老子劈了這狗日的一斧子,不過,被他兄弟暗算了我一刀,要不是我運氣好,用手剛好擋了這麼一下,我現在恐怕早翹鞭子了。”回想起剛才的一幕,我憤憤的回答。
力哥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罵道:“操!過幾天我幫你找他算賬!”
“謝謝力哥!”我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力哥,你送我去醫院吧,我,我那什麼,我沒帶錢……”
力哥一拍腦袋,一臉歉意的說:“你瞧我這腦袋瓜子!你等我一會,我去找錢去!”
說罷,力哥頭也不回的又鑽進了遊戲室裏,不大一會功夫,力哥揚著手裏的鈔票,來到了我的跟前,然後用自行車載著我到醫院處理傷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