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蒼穹時不時閃過兩道驚雷,伴隨著瓢潑大雨,整個三石學院演武場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哈哈哈,我還沒死!”辰浪眼睛都沒睜開,光是想到這,就令他熱血澎湃!
他還要戰,還要殺!讓那些入侵者有來無回!
可是下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聽使喚了!不光是肉身,就連前世他引以為傲的神識領域此刻也無比孱弱。
疑惑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一切讓辰浪驚呆了:這裏不是高聳入雲、仿佛伸手便可攬九天之月的穹山之巔。
眼前也沒有氣勢恢宏的帝君府邸。
甚至連那些戰鬥中喪生之人形成的屍山血海也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我以命脈本源之力強行催動禁咒噬魂符,不是已經與仇敵同歸於盡了嗎?怎麼一晃眼的功夫卻被帶到了這裏?”
辰浪的思緒還停留在蘇醒以前,確切的說,是他上一世在青雲神域之巔、與那些神秘的入侵者玉石俱焚的一刻。
上一世,辰浪雖貴為青雲神域帝君的義子,卻是個殘脈之體,注定一輩子沒辦法修煉玄氣。
但他並沒有自暴自棄,轉而將所有功夫投注在丹道、符道之上,刻苦鑽研。
憑借不屈不撓的大毅力,以及帝君全力匡扶的海量資源,終於讓他在數萬年的蟄伏後一鳴驚人,成為青雲神域唯一一個丹符雙絕的曠世奇才!
辰浪本以為自己終於能揚眉吐氣、有機會報答義父的養育之恩、有機會讓整個青雲帝府以他為榮了。
怎想,一場劇變橫生:不明底細的入侵者一夜間血洗青雲帝君府!
這場突如其來的浩劫讓青雲帝府支離破碎、生靈塗炭。
強如青雲帝君,辰浪的義父,也沒能幸免於難,就更不用說辰浪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殘脈廢體了……
“沒道理啊,我以命脈本源之力強行催動禁咒噬魂符,怎麼可能還活著?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就在辰浪心思雲動之際,一股原本不屬於他的記憶洪流轟然湧入腦海。
片刻之後他便知道,自己應該是神魂重生了,附體在一個同名同姓的少年身上,來到一個名叫玄蒼大陸的所在。
不過,此刻自己附身的這個人處境很是不妙啊……
並不算強壯的身軀被繩索綁得死死的,雙膝跪伏在地,灰頭土臉、披頭散發。
辰浪很努力的扭了扭被繩索捆綁到近乎麻木的脖子,艱難的抬起頭,餘光瞥見身旁有個像自己一樣被捆綁著、跪倒在地的人。
而他們麵前,赫然站著手執分筋斷骨鞭的劊子手!
已經獲得了這一世附身之人的記憶的辰浪自然清楚,這分筋斷骨鞭是三石學院對付負罪學員的刑具!
分筋斷骨鞭鞭體自帶倒勾,抽在人身上,皮開肉綻都是輕的,損筋斷骨才是重頭戲,極為殘忍!
憑辰浪現在的身體狀況,吃幾鞭子整個人都得廢了!如果劊子手再下點黑手,當場死亡也是分分鍾的事請。
辰浪心裏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不是吧!老子剛剛神魂重生,卻又被送上了邢台,將喪命於分筋斷骨鞭之下?”
“初級班王牧,利用校務兼職之便,偷盜學院丹房初級玄丹七枚,觸犯學院律條。罪人伏法認罪書在此為證,按律執鞭刑十下,行刑!”
不等辰浪再多想些什麼,一位學院教官的炸喝聲已然落定,他身旁那名犯人麵前的行刑者便猛然揮動刑鞭:“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
一時間,並不算寬敞的演武場中央邢台頓時慘嚎連連,血肉橫飛……
短短十息過後,那名學員已如一灘爛泥般匍匐在邢台之上,出氣多入氣少,半死不活了……
緊接著,總教官高亢的炸喝之音再度響起:“初級班辰浪,利用校務兼職之便,偷盜學院書館高級玄技兩本,高級功法一部。罪人伏法認罪書在此為證,按律執鞭刑三十下,行刑!”
“辰浪?辰浪不就是我?”
少年渾身一個激靈,他可不想剛重生就翹辮子,尤其是以這麼窩囊的方式被殺!
身旁那名叫王牧的少年,隻不過吃了十下鞭刑就隻剩半條命了。他偷盜高級功法、玄技,罪刑更重,這三十道鞭刑抽在身上哪還能有命活?
想他前一世在青雲神域,即便沒有玄氣修為,憑借一身冠絕天下的丹符技藝也足以傲立於青雲神域之巔,受億萬人敬仰。
而今異世重生,怎能雙膝跪地、不明不白的屈辱受死?
“老子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