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朝著架子上掃了一眼,心中頓時鄙夷了一下,這些藏品質量一般,其中還有兩個贗品,離寶貝的等級還差的遠。
他從小就在京都林家見過各種各樣的寶貝,加上聰慧伶俐,鑒寶一行的知識他早就熟爛於心,水平甚至比一些鑒寶大師還要高。
許震雲正高興,突然瞥到林陽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的這些藏品,而且在場的人隻有林陽沒有誇他的眼光好,像是瞧不上他這些藏品一樣,一張臉立馬拉了下來。
“林陽,你是不是看不上老頭子我這些藏品,怎麼站在那兒半句話都不說?”許震雲直接開口道。
林陽搖了搖頭,說:“沒有。”
眾人紛紛朝著林陽這裏看過來,臉上都露出了嘲諷和責難的表情。
“老爺子,這林陽可是人盡皆知的廢物,他能懂什麼收藏啊,您老人家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是啊,這林陽天天在家裏刷盤子刷碗,要是能懂這些就奇了怪了,別搭理他。”
“嗬嗬,真不知道這他真傻還是假傻,就算不懂,說幾句話總會吧,站在那兒一幅很懂行的樣子,裝什麼呢。”
……
許家的那些親戚全都數落起林陽。
宋婉月和許國華兩個人也都是狠狠地剜了林陽一眼,宋婉月小聲嘀咕道:“我就說不該帶你來,來了隻有丟人的份兒。”
許蘇晴也是一臉陰沉,咬起了嘴唇,畢竟林陽是她丈夫,林陽丟人,也就相當於她丟人了。
“哈哈,林陽這屌絲當然什麼都不懂了,他哪裏能跟爺爺的藝術天分相比,爺爺,他這種人你就不用理會,無視就行了。”
這時候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眾人扭頭看去,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走了過來。
這人是許震雲的大孫子,許蘇晴大伯父的兒子,許家豪,因為是許家長孫,又能討許震雲的歡心,所以深受許震雲的喜愛。
所有人都已經認定,將來許家的產業,會交到許家豪的手上。
許家豪向來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所以向來瞧不起許國華一家。
林陽又是遠近聞名的廢物,許家豪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裏,說話從來沒留過情。
“家豪說的對,老爺子的藝術天分,怎麼能是林陽這種一無是處的人能比的,老爺子無視他就行了。”
“老爺子的藝術情懷,是許家水平最高的,這林陽都快跟下人有一比了,不懂老爺子的藏品,也是正常。”
“哈哈,看來最懂老爺子的,還是家豪啊,同樣是年輕一輩,林陽給家豪提鞋都不配啊。”
……
一群人紛紛舔起許家豪來,畢竟這是許家未來的繼承人,必須搞好關係。
許家豪走到許震雲麵前,用餘光瞥了林陽一眼,眼神當中滿是不屑。
許震雲見許家豪來了,臉色才算舒緩了一些。
“爺爺,我可不像某些廢物,喜歡不懂裝懂,我這次特意給您帶了禮物,您來掌掌眼。”
許家豪說著,轉身從他身後的一個人手上拿過一個畫卷,徐徐展開。
許震雲看過去,眼睛頓時一亮,驚呼道:“這……這是唐伯虎的《騎驢思歸圖》?”
“爺爺,你的眼光依舊不減當年啊,沒錯,這正是唐伯虎真跡,我費了好大勁才弄來的。”許家豪滿臉得意地開口,周圍人都是一陣羨慕。
許震雲接過那副畫,像模像樣地看起來。其實他對古玩也隻是一知半解,之所以喜歡收藏這些東西,是為了讓別人誇他。
大部分時候,他是分不出真假的,既然許家豪說這是真跡,那應該就是真跡。
許家豪扭頭看向林陽,得意道:“林陽,這可是唐伯虎真跡,你快多看兩眼吧,你這種俗人,見到這種畫的機會可不多,你可得趕快改改你這無知又無腦的毛病。”
林陽滿臉淡漠,心中卻是冷笑,他一眼便看出許家豪拿來的這幅畫是贗品,毫無收藏價值可言。
“許家豪,你送畫就送畫,別總找借口踩林陽一腳行不行,他好歹是我丈夫。”許蘇晴實在忍不住,懟了許家豪一句。
她並不是為林陽說話,而是覺得許家豪這是在借林陽羞辱她一家。
“嗬嗬,許蘇晴,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他就是一個屌絲,什麼都不懂,還自以為是,而且我能送爺爺唐伯虎的真跡,他能麼?我說他幾句,不應該麼?”許家豪絲毫沒留情麵。
許蘇晴一張臉憋的通紅,滿是委屈。
見許蘇晴受氣,林陽心中一凜,許家豪說他,他不理會,是因為沒把許家豪放在眼裏,但許家豪讓許蘇晴受委屈,他不能忍。
他當即上前一步,指著許震雲手中的那副畫,朗聲道:“唐寅的畫向來以筆墨細秀,布局舒朗聞名,這幅畫的筆墨粗劣,而且布局狹隘,完全沒有唐寅的水平。”
“而且唐寅的落款一般都是他的名字,這幅畫的落款卻是唐伯虎,分明是現代不了解唐寅畫作的人製作出來的拙劣贗品。”
林陽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閉上了嘴,整個大廳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