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鋼這麼一說,我也就順勢在桌子旁坐下了。
幾杯酒下肚,兩年沒見的陌生感,都被我倆隨著酒喝進了肚子裏。
李寶鋼喝大了就有個毛病,喜歡哭,你說一個壯的跟鐵塔似的大男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下氣,太辣眼睛了。
我上次和他喝酒喝醉的時候,還是大學畢業是時候,他被他女朋友甩了.,扒著桌子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雖然現在他還沒醉倒那個程度,但也差不多了,抱著個酒杯,嚎一句流兩滴眼淚。
“我告訴你張壽,你再敢一走了之,我就再也不把你當兄弟了!”
我嘴裏急忙答應,李寶鋼能傷心成這樣,他說不定真以為我死了。
還沒等我安慰他,他借著酒意接著說:“你不知道,你剛走那幾個月,你家老爺子過得有多難,王雪嬌那個潑婦天天帶一堆人上門堵著他要他那套房子,說要給你兒子聰聰治病,老爺子心軟,差點就給她了,要不是老子反應快,勸住了你爸,他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我手裏的酒杯一頓:“王雪嬌那個女人去找我爸了?”
李寶鋼重重地一點頭:“昂!剛開始經常去,後來我擔心老爺子,就把他接到我哪了,也是最近璐璐生了,他嫌不方便,才回去了,我勸也勸不回來。”
我的手用力握住那個杯子握的發白,王雪嬌真敢!我沒有把她做的醜事說出來就已經是給他麵子了,沒想到她沒找到我,還找到我爸哪去了。
聰聰不是我的孩子這件事,我誰也沒說,當初一發現我整個人都崩潰了,拚死拚活努力的意義被徹底否定,更別說拿著這事去找人訴苦。
我爸就是不知道,才會被那個賤人糾纏,現在我不怕了,東山再起雖然難,但是好在我已經走完了最難的開頭,曾經刻骨的恥辱也漸漸變得沒有那麼刻骨銘心。
我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反問李寶鋼:“你真的覺得我是因為被帶了綠帽子,才遠走魔都的?”
李寶鋼說:“那還是因為啥啊,王雪媚,就那個你老婆的妹妹,你剛走,她就到處宣揚她姐夫是誠星集團的大人物,幾乎搞得盡人皆知,你家老爺子無意中聽到了,去找王雪嬌問,平時要錢要房子跑的溜快,這時候反而縮起來了,你那個大舅哥王鵬飛,找了一幫年輕力壯的小混混趕老爺子走,要不是我帶人去得快,指不定出什麼事呢!”
我把杯子重重一頓,王家人欺人太甚!
我走得時候,什麼都留給他們了,車、房子、存款,甚至我當貨運工人的工資卡還在王雪嬌哪裏,他們竟然還在肖像我爸的那套房子!
我心裏一陣後怕,王鵬飛就是個二愣子,葷素不忌,王家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我爸出了什麼事……
我一臉感激的跟李寶鋼碰了一杯:“兄弟,你這情,我記住了!”
李寶鋼給自己倒滿,又一飲而盡大著舌頭跟我說:“這有…有什麼的,你爸就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