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接下來說的那些話,都是說給你一個人聽的。”白長辭的話鋒突然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顏夭夭也跟著嚴肅起來了,抬起頭,很認真的模樣,準備聽他接下來的話。
“你知道嗎?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了之後,我就變得懦弱了,說起來也許很可笑,那些明明就是那些大人的錯,是他們沒有過好自己的生活,沒有承擔自己該承擔的責任,可是我卻一直走不出他們給我製造的陰影。”
“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把自己封鎖在自己的世界裏,麵對母親的哭訴,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麵對父親對母親的厭惡,而去找別的女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度覺得自己是個廢物,好像是因為我不太優秀,他們才會變成這樣,我自己把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壓迫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所以,我變得不願意跟別人 交流,也不願意回家,變得不相信任何人。”
“這種情況,在母親自殺之後,變得更加嚴重了,我不再相信任何一個人,也不再相信任何一種感情,不想別人靠近,所以慢慢的,把自己偽裝成很冷酷,對一切都不在乎的樣子,就是為了杜絕一切可能的傷害。”
“那時,你跟我告白,我用惡毒的語言攻擊你,隻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脆弱的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感情,所以 用了最愚蠢的方法拒絕。”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情,總算是想明白了,那個時候,不是沒有別的人跟我表白,但是我的反應都沒有這麼大,也許那個時候,或許更早,我就已經喜歡上了一個叫顏夭夭的女孩兒,因為更在乎,所以更害怕。”
……
白長辭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些,他不喜歡對別人傾訴,也不喜歡讓別人知道他過往的種種遭遇,而換來別人的同情和憐憫,而且,他也不願意想起來那些傷心的事情,很久都沒有這麼仔細的去想過了,每次想起來,就是一次揭開傷疤的過程,很痛苦。
不過,今天他說這些的時候,沒有以前那種痛苦的感覺,反而有一種釋懷的感覺了,其實,對於那麼小的他來說,什麼都做不了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些年,一直讓他邁不過去的那個坎,就是他什麼都沒有做,隻是看著所有的事情發生,什麼努力都沒有做。
其實,他完全可以勸說母親釋懷一些,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沒有什麼好挽留的了,可是那個時候的他,並不懂這些。
從前,他總是在後悔,現在想明白了,那是他們的人生,他改變不了,隻能學會接受。
所以,再次提起來,沒有痛苦,隻有釋然,而且,說出來之後,整個人也輕鬆多了,積壓在心裏這麼多年,總算是徹底結束了。
他今天說這些,是說給顏夭夭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