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美瞥了眼順玉，說：“順玉，我口渴了，還不快去給我倒杯水。”
她們平時在福壽宮打鬧慣了，順美使順玉，她也不覺得奇怪，高高興興地去倒水了。
順玉一走，順美才說：“你不必瞞我，我問你，你有沒有給我父皇請過平安脈。”
不用細問也知道，順美問得是最近。
陸有為搖頭，“皇上最近是別的太醫請脈的。”
“是誰？”
“王太醫，他現在基本住在乾坤殿了，守著皇上呢。”
順美應了一聲，想了想，又問：“王太醫怎麼說？”
“據說是皇上的頭疾牽引了身上別處，讓皇上全身都不利索，慢慢的腿腳也疼了，躺在床上下不來。”
“這病是不是太怪了。”
“這種病，在醫書上是有記載的，也不算奇症。”
陸有為說完，認真地瞅著順美，“你見過皇上了？”
“嗯，我覺得有點奇怪，父皇好像……不是父皇了。”
陸有為嗬嗬一笑，說：“你想多了，每天守著皇帝的人沒有上百個也有幾十個，皇帝怎麼可能不是皇帝。”
順美也覺得自己想多了，搖搖頭笑了一下，道：“陸太醫，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九妹？”
陸有為沒想到順美會問這個，啊了一聲，沒有下文。
這時，順玉端著茶走了過來。
“你們在說什麼啊？”她問。
順美笑道：“我在幫你逼婚呢。”
陸有為大聲咳嗽起來，順玉捂著嘴偷笑。
順美拉著他們兩的手，說：“不久我就要離宮了，順玉，我沒法子照顧你了。”
然後又對著陸有為說：“陸太醫，如果你真有心想娶我九妹，就不要磨蹭。九妹對你是真心的。”
陸有為沒有立刻說話。
“如果你沒有這個心思，就給順玉一個準話。否則，總拖著她，讓她沒有好歸宿，你能安心嗎？”
順美說得很嚴肅，順玉的笑容都僵住了。
她從來不敢這樣逼陸有為，就怕逼急了，他就不要自己了。
現在順美來逼，陸有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看來他是有點生氣了。
順美也發覺他變了臉色，緩了緩語氣，說：“罷了，這是你們的事，我也不好多言。隻盼著陸太醫仁慈些，不要折磨順玉了。”
陸有為隻是尷尬地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順美借機告辭，給他們留下空間。
順玉看著順美的背影，忽然沒了心情。
她訕訕地也要走。
“順玉。”陸有為叫住她。
順玉嗯了一聲，沒回頭。
“我不是不想娶你，我還有一些事要做，你給我點時間，做完了，我就來娶你。”
順玉笑笑，說：“知道了，我等你就是了。”
順玉走後，陸有為坐在太醫院裏發了許久的呆。
直到君凰羽來，他才慢慢恢複了神智。
“怎麼，魂都沒有？”君凰羽帶了一籃子醬豬骨，大有要跟他喝一壺啃一頓的意思。
陸有為不說話，拿起骨頭就啃。
“方才我來的時候，見順玉抹著淚花出去了。怎麼，你惹她了？”
“她要我娶她。”陸有為嘟囔。
“你拒絕了？”
陸有為瞪他，“你沒做皇帝，我怎麼敢娶！萬一你失敗了，我被殺頭了，不是連累她了！”
君凰羽一怔，旋即哈哈大笑，道：“好兄弟，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