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百裏蓁蓁趕忙將娃娃放回去,蓋上軟枕。這種事,還是假裝不知道的好。
由賀音回來後說道:“娘娘身子金貴,末將已經命令專門為娘娘加蓋一個帳篷,傍晚就能弄好。裏麵的東西都用新的,一切準備妥當前,娘娘就先在末將的帳篷裏屈就一下。這是鎧甲,也是新的。”
百裏蓁蓁微微點頭,優雅地說道:“有勞將軍費心。”
百裏蓁蓁換好了鎧甲,之後將烏黑的發絲統統隴上頭頂梳成發髻。在北方大營的那半年,她對軍隊生活算是十分熟悉了,這一次來到露國戰場,她不但不陌生,然而厚重期待。
穿戴整齊後,百裏蓁蓁走出帳篷。微風吹來,身後的大氅隨風舞動,精致的麵容,配上帥氣的鎧甲,令她更顯得明媚動人。
由賀音等在外麵,看到百裏蓁蓁的模樣,更不掩飾欽慕的表情。百裏蓁蓁朝他大方一笑:“由將軍,你看我還像那麼回事嗎?”
由賀音讚歎道:“真是英氣逼人,說不定娘娘前生就是位巾幗英雄。”
她的前生,是個考古係的大學生,別說什麼巾幗英雄了,就是晚上走夜路都會嚇得半死。
“由將軍真會說,怎麼樣,陪我走一走?我想要看看軍營。”
“是,末將謹遵懿旨。”
兩個人並肩走在軍營中。軍隊剛剛打了一場大勝仗,所有將士都在修正中,軍營有條不紊,由賀音果然是個帶兵打仗的材料。隻不過,穆飛白才剛剛離開,百裏蓁蓁相信這裏的規矩也與那位鐵麵無私的大將軍有關。
“穆將軍去了雲國戰場吧?”
“是,剛剛走了幾天。”
“你們本來是雪國的左右大將軍,相互之間就很了解。這一次並肩奮戰,也一定事半功倍。”
由賀音笑了一下,那笑容像是不滿,可也有欽佩:“我們可不對付,他看不上我,我看不上他,但當時雪國麵臨危難,我們也沒時間爭鬥,一直對敵的時候,倒也還合拍。他是猛將,我是悍將,殺的露國眾軍屁滾尿流……不是,是丟盔卸甲,真是過癮。”
軍隊中的將士,不會像在宮裏麵那麼注意,由賀音不由自主地說髒話,倒讓百裏蓁蓁想起了那個不說髒話就不會說話的杜彭祖。他也跟穆飛白來到這裏,又跟著他去了雲國。
真想念他,雖然是個粗人,卻坦蕩真誠。
“與穆將軍許久不見,也不知道他胖了瘦了。”
由賀音瞥了百裏蓁蓁一眼,而後不是味道地說道:“娘娘上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哦對了,是在客棧中通風報信的時候吧。一晃五年過去了,他還是那個樣子,就是留了胡子。”
百裏蓁蓁真正最後一次見到穆飛白是三年前,那個時候穆飛白也沒留胡子。
“他留胡子了?本來就是個嚴肅的人,留了胡子一定更威嚴。”
“他治軍鐵麵無私是出了名的,與胡子無關。”
不知不覺,走到了柵欄邊,不遠處是瞭望台,柵欄外是廣闊的草原。百裏蓁蓁扶著柵欄,看著很遠處城池的牆頂,不由得眯起眼睛。
“下一個目標,就是那座城吧?”
由賀音看過去,唇畔微翹,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沒錯,露國大軍全部撤進城中,以為死守城池就能抵抗我大軍的進攻。他們真是想不開,如今的局麵,勝負其實早有定論,又何必負隅頑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