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輕笑：“微臣有什麼好說的？”
“老大不小的了，也該成家了。明天為你們準備的接風宴，朕準了後宮參加，就是為了百官們帶著自己的妻兒一同前來。到時候雪國所有顯貴千金都將雲集一堂，你與雅軒從中選擇心儀的，朕會為你們頒旨賜婚。”
那人又在輕笑，顯然端木蘭宸的語氣有了疑惑，又有些覺悟：“難道，你已經有了目標了？”
“真可謂什麼事都逃不過陛下的眼見，沒錯，下官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雖然穿著男裝，卻也掩不住她的花容月貌，最主要的是，她很特殊，為了保護自己的妹妹，可以變得十分凶悍。伶牙俐齒，一點都不畏懼生人。雖然還不知道她是誰，可下官一定會查出她來，到時候八抬大轎上門迎娶。”
百裏蓁蓁的心，咯噔一聲。難道……
“這樣的女人倒是跟咱們的左大將軍很相稱。”
天，是那個人，晌午在回安居見到的人，他，他真是左大將軍！
“所以那些顯貴千金，就留給臨宣王一個人挑選吧。”
“說不定，你看中的女人也會在其中。”
“對呀，微臣怎麼就沒想到呢？陛下這樣一說，微臣都等不得明日的宴會了。”
百裏蓁蓁耷拉著眼角，端木蘭宸呀端木蘭宸，你要是知道你的左大將軍非要娶的女人是我，你會是個什麼反應？
而如果那位左大將軍知道他誓言要去的女人就是王妃，而且就躲在桌案下偷聽他們說話，又會是怎樣的反應？
“行了，回去休息吧，明日精神一些。”
“是……陛下，微臣還有個請求。”
“不說也知道，是想見見你的妹妹吧？”
“陛下果然英明神武。”
“行了，別拍馬屁了。你那妹妹也念叨著你，去吧，朕恩準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
開門聲，而後又合上了。禦書房再次安靜下來，百裏蓁蓁垂著眼眸，看著自己湖色的繡花鞋。
端木蘭宸，與以往的感覺不同了。不倫的瘋子，發怒的獅子，款款的情人，現在，又成了與心腹算計兄弟的陰險帝王了。
將來，他還會展現出多少麵目？
“你打算在桌子底下呆到什麼時候？還不出來。”
百裏蓁蓁心頭一凜，他發現她了？
咽了口唾沫，百裏蓁蓁從桌子中鑽了出來。站在他的對麵，眼睛，瞥向一邊：“你怎麼發現我的？”
端木蘭宸帶著複雜地表情看著她，淡冷地說道：“你的味道，我十裏之內都能聞到。”
味道？百裏蓁蓁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由得舉起胳膊聞了聞。端木蘭宸板著臉看她，眼底，卻閃過一絲笑意。
終於，百裏蓁蓁意識到端木蘭宸說得意思，紅了臉，一隻小手握著柔軟的衣料，垂下長而卷的睫毛，在臉上形成一片陰鬱。
他發現她了，剛才左將軍由賀音談到山頂碎石時頓了一下，而後他們的話題就變了，估計是在那個時候覺察到的。
端木蘭宸真厲害，她已經屏住呼吸了，可還是被他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