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碼字(1 / 2)

誇張的線條,張揚的色彩,整個油畫展覽大廳裏彌漫著靈動,甚至是一絲躁動的氣息。抽象得亂七八糟,朦朧的看不分明,眾多畫派在這個碩大的大廳裏鬥豔爭寵,好不熱鬧。

“這是油畫史上的新一座裏程碑!哦!買疙瘩!我太激動了!”一個頭戴老土瓜皮帽,身穿背帶褲的老海歸藝術家,激動得手撚著頜下修飾的極為整齊的白須,嘖嘖讚道。激動之餘,因為用力過猛,扯斷了數根胡子,可他卻混不在意,似乎是完全進入了畫境。

“縱橫開闔,氣吞天下,線走龍蛇,皇者典範。哎呀!這簡直就是神來妙筆啊!”人群中飄起一陣藝術氣息濃烈的考語,引得在畫前越聚越多的人一陣騷動。

“我們不是一個人,我們不孤獨,這是神跡!是神跡!神沒有拋棄我們!”一個外籍友人操著不老地道的中國話呐喊著。

倏然間,人群一陣沸騰。更有幾個金發碧眼的,還掉下了幾顆感動的眼淚,幾欲頂禮膜拜,若非被及時趕來的保安強行拉開,這會兒怕是早已衝上去,獻出虔誠的一吻了。那模樣比苦修士,真修女都要來得紮實。

畫麵一轉,一個手持話筒的幹練女記者顫聲說道:“觀眾朋友們,這裏是本市舉辦的一場油畫展的現場,彙集了眾多油畫大家、評論家,可謂是精英薈萃。而位於我身後的是這幅沒有署名,沒有明顯的畫派界限,甚至是通體單一色調的畫作,卻轟動了全場。據有關專家聲稱,這幅油畫,用簡單的線條構建了一個變化莫測的多維空間,稍不留意就會讓你的眼神陷入其中,是百年來罕見的佳作......”

電視機中的畫麵越推越近,一幅用紅色線條構成的畫,完整的呈現出來。隻見這畫中,朱紅色的線紛亂繁雜,似乎是沒有起點,也找不到終點。流暢的線條,優雅的弧度,相得益彰的空間,就像一個大漩渦,深深的吸引著觀看它的每一個人。

不過,這幅畫似乎沒有畫框,也沒有裝裱,完全就是畫在牆上的,儼然一幅牆壁裝飾圖。不知道是舉辦方特意安排的,還是......

“這臭小子,又背著我偷偷下山胡搞亂搞,看我怎麼拾掇他。”一個蓬頭垢麵,衣著淩亂的老道,提著酒瓶子衝出去了屋子,隻留下一台模樣古怪的電視。

電視上的畫麵還在延續,人們的激情還在燃燒,油畫展場的秩序越來越難以維持,所有人的目標直指那幅牆上油畫,大有扣下來帶走的架勢。

忽然,那電視頂上豎立放置的一張符咒,“嘭”的一聲,暴起一束小火苗,轉眼就化作一陣青煙消散了。畫麵的信號隨即也中斷了,一片白茫茫的沙沙作響。

急切間就見得那黃色符紙上的朱紅線條的扭曲、延伸和電視中的那幅油畫有著極為相似的地方,似乎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

......

盛夏的晚上悶熱難當,因為此處是茅山的山頂,所以還有絲絲可人的涼風伴著清新的空氣,時有時無的撩撥著人心。

在山頂有一座道觀,觀前有一個不大的青磚平台,當中擺著一座被煙熏火燎得滿目瘡痍的香爐,現在從裏麵還不斷飄出大量劣質香火的味道。

香爐邊上還盤膝而坐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端著一張略顯稚嫩的娃娃臉,眯著一雙弧似彎月的笑眼,凝視著眼前的嫋嫋而生的煙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個人是茅興,茅山仙派的二弟子,雖然他從來不承認自己的身份,怎奈他和他的大師兄雖是同時入門,但是卻年少兩歲,即便是反抗起來也顯得有些有氣無力,蒼白了些。